他們走了,偌大的客廳裡就沒有外人了,傅智漢開啟天窗說亮話:“我想,你們父子應該早就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把我奮鬥了大半輩子的東西留給我的親生兒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件事,傅智澤和傅錦添父子早就知道了,也一直在暗中部署,想辦法將傅錦行給拉下馬來。
現在被傅智漢這麼直白地點破,他們二人對視一眼,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是,說不是,都不恰當。
憋了半天,還是傅智澤率先開口:“老三,你這件事確實做得不地道!不管大哥和大嫂之間有什麼,你都不能趁虛而入……”
“不地道,我也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傅智漢的態度索性變得更加強硬,臉上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我也不瞞著你,我之所以立下這份遺囑,就是抱著有錢大家花的心理,希望你們拿了錢,能夠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閉嘴。反過來說,就算你把這件事捅出去,還是沒有任何好處,明白嗎?”
傅智漢說完,抿了抿嘴角。
一直沒有說話的傅錦行忍不住在心裡感嘆,薑還是老的辣,這條老狐狸確實難對付。
要不是他準備正式退居二線,自己光是為了搞定傅智漢,就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精力一分散,更不要說明氏集團了。
“老三,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有臉和我叫板了!我還不信了,叔叔伯伯們都還健在,他們要是知道……”
傅智澤的一張老臉白了紅,紅了白,一口氣上不來,險些窒息。
見狀,傅錦添連忙伸手,幫他一下一下地順氣。
“爸,別說了,我們走。”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傅老三和傅錦行強強聯合,很顯然,他們父子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再留在這裡,也是徒增笑柄罷了。
傅錦添將傅智澤連拉又拽地帶走了,傅智漢穩了穩神,端起茶杯,吹了吹,這才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他們真的狗急跳牆?”
傅錦行輕哼一聲。
“兒子倒是懂得隱忍,老子就是一個蠢貨。”
傅智漢嘿然一笑,繼續品茶。
“你要小心錦添,這孩子明白什麼叫做韜光養晦,是一個能成大器的料,比他爸強。”
想了想,他又提醒道。
“惦記大嫂,算什麼大器?”
傅錦行冷冷地說道。
一句話,既罵了傅錦添,也罵了傅智漢,一舉兩得。
果然,一聽這話,傅智漢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他本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索性還是閉上了嘴巴。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傅錦行看了一眼時間,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要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吧,以後公司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傅智漢一哂:“你還真是連裝相都懶得裝了!”
他畢竟還沒死,就算遺囑已經立好了,想得到遺產,也得等著。
“你我心知肚明,這輩子不可能父慈子孝,我何必惺惺作態?”
丟下一句話,傅錦行徑直離開。
其實,從傅智澤父子一進門,他就知道他們兩個人究竟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沒人能夠做到完全不貪心,但貪心也要有個尺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