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性格不好,自從住進了精神療養中心,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梅斕也沒有交到什麼朋友。
能夠被家人送進這裡的病人,一般都是情況不嚴重,可以控制,而且家境富裕的。
所以,沒人會整天圍著她轉。
要不是蘭姐一直辛辛苦苦地照顧她,要不是傅家在中海的地位,恐怕連這裡的醫生護士都不想再給梅斕什麼好臉色看了。
傅智漢走進她所在的高階病房的時候,梅斕正在發脾氣:“為什麼連象拔蚌和北極貝這種東西都沒有?很貴嗎?我想吃,他們為什麼不去買,是覺得我付不起錢嗎?”
她一邊喊,一邊抓起手邊的東西,連看也不看一眼,就丟出去。
一直陪著梅斕住在這裡的蘭姐十分無奈,但她又比誰都清楚梅斕的脾氣,知道勸說無用,所以只能默默地撿拾著地上的東西。
療養中心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食堂提供,這裡的飯菜既有營養,味道也不錯,絕大多數病人都很滿意。
除了梅斕。
她提了一大堆要求,食堂的工作人員很為難地表示,那些食材的價格都比較貴,而且中海本地沒有新鮮海鮮,選擇空運的話,成本大大增加。
梅斕一聽,說她有錢,可對方又說,不能為了某一個人開先例。
否則,每個人都想開小灶,食堂實在無法滿足,順了哥情失嫂意,反過頭來吃力不討好。
她氣得要死,回來就在自己的房間裡鬧騰。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多平米的小套間,有陽臺和獨立衛生間,蘭姐平時就睡在客廳裡,方便照顧梅斕。
傅智漢一走進來,就聽見了梅斕的大喊大叫。
他皺眉,把聲音壓過去:“你在幹什麼?”
乍一聽見他的聲音,梅斕明顯一愣,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再一抬頭,發現來人果然是多日不見的傅智漢,一時間,她的心頭百轉千回。
梅斕的生命中有三個男人。
第一個就是那個挨千刀的,要了她的人,要了她的心,又下落不明。
第二個就是她的丈夫傅智淵,對他,她承認自己曾動過情。
至於第三個,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小叔,她的情人,她兒子的親生父親!
“你怎麼來了?”
天生的驕傲,令梅斕一下子就不吵不鬧了。
她下意識地站直身體,甚至還飛快地抬起一隻手,整理了一下鬢旁的頭髮。
在潛在的思維裡,梅斕還是想要在傅智漢的面前保持著良好的形象。
關乎尊嚴,她不想把它弄丟了。
“過來看看你。”
說完,傅智漢打量了周圍,長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說給梅斕聽,還是自言自語:“這裡的環境還不錯,挺雅緻的,適合調養身體。”
梅斕嗤笑一聲:“我沒病……”
話音未落,她看見走廊上多了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