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動作一頓:“有那麼嚴重嗎?我覺得,她是魘住了,過幾天就能好了……”
她每天和梅斕朝夕相處,事實上,蘭姐也覺得梅斕陷入了魔怔。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的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手裡似乎拿著一張紙,每次蘭姐想要靠近,梅斕都十分緊張地把它藏起來。
聽了她的描述,傅錦行的神色更加凝重:“嗯,就是那張紙,這是她的心結所在。”
蘭姐聽不懂,但何斯迦明白。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都沉默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
梅斕當年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這是她的報應。
“我回家拿一些東西。”
畢竟身為一個外人,有些事情不好打聽,有些話也不好多說,抹了抹眼睛,蘭姐匆匆離開。
當晚,傅錦行沒有離開,在醫院裡守了一夜。
為人子女,在父母需要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是做不到無情無義。
儘管對於傅錦行來說,他從小也沒有體會到親情的溫暖。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現在做了父親的緣故,在很多時候,傅錦行的心胸似乎也比以前闊達了不少,不再鑽牛角尖,進行自我式懲罰。
翌日一早,梅斕被送到精神科。
經過詳細檢查,醫生表示,她已經有抑鬱和精神分裂的傾向,並且還伴隨著一些幻想,儘管不太嚴重,但也必須進行治療,否則只會繼續惡化下去。
對於這樣的結果,傅錦行並不意外。
“當然要治,一切就拜託你了。”
他跟醫生達成了共識,但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梅斕。
她那麼要強,要是知道自己居然出現了精神問題,肯定又要大鬧一場,甚至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麻煩。
所以,傅錦行讓護士每天過來送藥的時候,只給藥片,不讓梅斕看見外包裝。
兩天下來,梅斕還是起了疑心:“我不是已經沒事了嗎?為什麼還不許我出院?”
蘭姐安撫她:“反正又沒什麼事,這裡的環境還不錯,錦行多孝順。”
得知梅斕的情況不好,何斯迦的心情也很複雜。
都說婆媳是天敵,但眼看著傅錦行因此而陷入憂慮,她同樣心有慼慼然。
“怎麼會查不出來呢?現在發快遞都是實名制了,順著線索去找,總會有結果。”
聽了曹景同的彙報,何斯迦詫異地問道。
這都已經過去多少天了,給梅斕寄快遞的神秘人竟然遲遲沒有現身,曹景同派人去查,同樣一無所獲。
就來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人生了:“最近傅先生讓我去查的事情,我連一件也沒有查到。”
傅錦行冷哼一聲:“你自己也知道啊?”
曹景同面露愧疚之色,這些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去查,只要聯絡一些具有特殊渠道的能人即可。
但他們卻一個接一個的啞火了,也不知道是能力不夠,還是對手潛伏得太深,做得滴水不漏。
“在醫院住,不是長久之計,我決定送我媽去療養院,讓蘭姐陪她一起。”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傅錦行如是說道。
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說個“不”字,何況梅斕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其他人無權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