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牆邊的秦放突然說“老闆,老爺子請你去一趟。”
白厭忽的頓住,他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你去吧,我也正好餓了,回來時帶點好吃的。”
白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江黎,像一朵被霜打了的小白花,卻仍然努力綻放著嘴角的微笑。
“好,我去去就回。”
江黎微笑著,看著白厭轉身,看著他推開門,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她才終於咬著牙,發出一聲低吼,緊接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睛裡劃出來,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她只感覺全身像被無數條藤蔓捆綁住,就像那天母親捆綁她一樣。
每一條藤蔓勒出一條血痕,身上無數條血痕同時流血,疼痛著。
她在床上扭曲著,掙扎著,嘶吼著。。。
推開辦公室的門,白念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保鏢依舊面無表情的守在他身後。
白念祖抬眼瞧見白厭一臉蕭肅,伸手遞到他面前一杯茶,嘴角上揚說道“阿厭來了,快坐,來嚐嚐為父新得的茶。”
白厭直接坐在桌對面的椅子上,沒有接茶而是推推臉上的眼睛,目光凌厲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您讓我來,不是單純請我喝茶吧。”
白念祖放下茶杯,淺嘬一口自己杯裡的茶,慈善的眉眼裡藏著讓人猜不透的城府。
“柏康的大慶,辦的很好,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還是父親手段更高,同父親比,我還差得遠。”
白念祖眼光盯著手裡的茶杯,青綠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著。
“人有的時候就像這杯裡的茶葉,第一次沖泡總是不能激發出他的味道,總是要第二次,第三次沖泡才行。”
“父親不必打啞謎。”白厭看看白念祖身後的保鏢,又轉頭看看自己身後的秦放。
“這裡也沒有外人,父親想說什麼儘管說。”白厭說著身體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
“白家之所以能百年不倒,全是因為白家始終以治病救人作為自己的責任,同時白家人都要遵循家族的安排。”白念祖的語氣慈善中帶著冰涼。
“家族的安排是什麼,娶徐家小姐?”白厭皺眉,語氣強硬。
白父則一臉雲淡風輕,繼續喝茶。
“和徐家的婚事,是從你太爺爺那時候便定下的,等了幾代人終於到你這一代才等到。”
“是因為太爺爺定下的,還是因為徐家產業,父親自己不清楚嗎?”
“你的事,我是清楚的,關於潔癖的事,我也略有耳聞,這些都不重要。”
“父親當然清楚,我記得我剛接手醫院管理時,父親不就送人來我房間嗎,您是擔心您兒子的身心健康,還是擔心白家會絕後。”
白念祖抿嘴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