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回去後,當天晚上,她就沒起的來,半夜更是一身燒的滾燙。
秦壽連夜找來大夫,又是親自煎藥又是與她敷冷帕,折騰了半宿,雒妃才舒服一些,好不容易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她睜眼,就見床沿邊面容十分相似的父子兩依偎靠在一起守著她,她心頭瞬間發軟的一塌糊塗,鼻尖不自覺的就酸澀起來。
察覺到她的動靜,秦壽撐起頭來,鳳眼慵懶,他抬手摸了摸她額頭,確定不燙了,這才嘴角含笑道,“不燙了,蜜蜜可還難受?”
雒妃側頭望著秦壽,不自覺的就蹭了蹭他掌心,“那個郡守夫人打吾……”
她說起這個,眼圈驀地就紅了,泛出可憐兮兮地水光來。
“你都不在,吾身邊也沒有宮娥侍衛,她要綁吾走,吾反抗不得……”她說的委屈,其實就單單想說給他聽罷了,心裡頭並無多少難受。
秦壽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還抱著息藏攏懷裡,免得他睡到地下去。
他煙色鳳眸深邃望著她,然而摸了摸她那邊面頰,低聲道,“是我來晚了,讓蜜蜜吃委屈了,以後不會了。”
說著,他傾身過去,輕輕啄了啄她眼瞼。
許是人在病中,便最是脆弱,雒妃一雙水光瑩潤的桃花眼瞅著他,“她打的吾好疼。”
聲音嬌嬌糯糯,沒了往日裡權勢地位帶來的高高在上,也不曾有譏誚冷言,雒妃自個都沒發覺,她這會分明是在跟秦壽撒嬌來著。
秦壽又親了親她那側臉,這會已經白嫩馨香,哪裡還能看見半點紅腫。
“我已經同聖人去了信,約莫明日就有人過來處置沈家,”秦壽乾脆抱著息藏一同上到床榻,將礙事的兒子扔到床尾,他斜躺著將人攏進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背心。
“我找人看著沈家在,保證一個都跑不了!”秦壽低聲在雒妃耳邊道。
雒妃沒看見,他一雙煙色鳳眼,深沉如墨,幽黑的彷彿深淵。
事實上,哪裡有那麼簡單,這會的郡守府裡頭,怕是形如地獄,動了雒妃,他哪裡肯輕易放過。
即便此時他手裡沒了秦家軍,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手中又豈會半個得用之人都沒有。
況江湖中,只要有銀子,便什麼樣的人都能請來。
這些,都不需他自個動手。
雒妃在他懷裡甕聲甕氣應了聲,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道,“京城來人,皇帝哥哥怕是想吾和藏兒回去。”
秦壽眸色微閃,他捧著她小臉問道,“蜜蜜想回去了嗎?”
雒妃倏地心頭髮慌,她垂下眸子,並不敢去直視秦壽。
秦壽讓她靠自己胸口,漫不經心的道,“蜜蜜若是想回去,此次恰好與京中來人一併回去,若是不想,今晚我就能帶蜜蜜離開。”
他把玩著她一隻手,面無表情,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雒妃撐著爬起來問道,“駙馬呢?駙馬是如何作想的?”
秦壽揉捏她指尖的動作一頓,他深沉地望著她,好半天才輕勾嘴角道,“我不想。”
雒妃心頭一悸。
“我們再帶著藏兒幾年,待他四歲,便送回京去,然後蜜蜜便與我一起繼續大江南北的走,可好?”他眉目柔和,連帶嗓音也是溫情無比的。
雒妃指尖發顫,她慌亂地錯開視線。
秦壽並不逼迫她,他拉了拉被子攏她身上,“蜜蜜還欠我秦家幾個孩子,等肚裡再有了孩子,你我再回去。”
雒妃默默轉開臉,她捏了捏拳頭,板起臉低喝了聲,“駙馬可真是敢想!”
秦壽拉了她一把,拽著人親了她一口,“當然敢想,只看公主可敢相陪否?”
雒妃偏頭看他,臉沿柔美,眉目又是勾人心魂的豔色。
她忽然撲的過去,將秦壽壓在身下,低頭叼著他薄唇,輕咬了幾口,才抽離道,“駙馬這樣苦苦哀求,本宮看在藏兒的薄面上,給駙馬幾分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