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他逼到如此境地的,這些年來,還真沒幾個人,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
“安靜!”他喝了一聲,待所有人都看著他,他才又道,“秦家不會斷後,本王自有章程。”
說著這話,他目光還在雒妃身上轉了圈,晦暗的煙色眸光,不曉得打著什麼主意。
青老夫人還想說什麼,然青家畢竟只是容王外家,不好太過干涉,故而嘆息一聲起身道,“你好自為之,莫要壞了容王府的清譽就是。”
秦壽趕緊伸手去扶,恭順的回道,“外祖母莫擔心,孫兒有分寸。”
青老夫人神色複雜地拍了拍他的臂膀,轉頭又對雒妃道,“公主若無他事,老身身子不濟,暫不能相陪。”
雒妃見好就收,眼下她羽翼未豐,故而還不敢將秦壽開罪的太過,便道,“老夫人請便。”
青老夫人點點頭,在秦壽的攙扶下幾步到青安氏面前,隱忍著怒意道,“隨我回府,過些日子就為三娘子相看人家,她也老大不小了。”
聞言,窩在青安氏懷裡的青歡猛地抬頭,聲色激動的道,“祖母,綺羅不嫁!”
青安氏面色也不好看,她看了看青大老爺,動了動唇,“娘,是不是太急了,畢竟……”
“急什麼急,”青老夫人面色鐵青地打斷青安氏,“她今年都十六了,再不相看,留在府裡做老姑子不成?”
秦壽給青老夫人順氣,“外祖母,小心身子。”
青老夫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一邊是親孫女,一邊是出息的外孫,她衝哪邊發火都不行,更不能將青安氏那點丟人的小心思拿到明面上來說。
最後,她什麼話也沒說,領著心思各異的青家人離去。
安佛院瞬間空落下來,秦壽送青老夫人到王府大門外,雒妃瞅著還站在院子裡的繼夫人安氏,懶得應付,徑直招呼季夏將圈椅搬回屋裡,鬧騰大半天,她該休憩會喝口茶。
沒人招呼理會,安氏尷尬非常,面色青紅交替,精彩紛呈。
紺香一直注意著,等安氏拂袖而去,她就來與雒妃回稟,六宮娥今日見駙馬吃癟,總算是覺得出了氣,故而在雒妃身邊嘰嘰喳喳地說開了。
唯有首陽還穩重些,六人裡面,她年紀最長,考慮事情也最為周全,是故心裡到底存了擔憂。
“公主,今日這樣對待駙馬,雖說是圖一時痛快,可往後駙馬公報私仇,與公主為難,又當如何是好?再如何論,公主眼下與駙馬也是夫妻,公主居於後宅,總要吃虧一些。”首陽愁的眉都打結了。
其他五人聽聞這話,面面相覷,皆不知如何是好,紺香與鶯時更是懊惱,畢竟宣青家人過來見禮的事,是她們倆對公主提及的。
對此,雒妃倒不是太過擔心,秦壽與她為難的時候還少麼?她也不在乎這一點,性命還在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待到晚上雒妃換了寢衣準備安置之時,她看著突然出現在床榻上的禽獸,深深覺得白日裡自個話說的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