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從前世想到今生,她和有關秦壽的一切都細細的想了一遍。
還有起先他說的話。
兩輩子,她都沒見過多少琴瑟和鳴的夫妻,父皇與母后不是,皇帝哥哥與皇后也不像,那等上公主府自薦枕蓆的面首,更不會是真心傾慕她。
可再是沒見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她也曉得當一個人心悅另一人的時候,應該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沒在一起的時候會牽掛,在一起的時候會包容而體貼的。
或者像是圖卡好逑鶯時那般,絞盡腦汁的討她芳心,並會處處尊重,視她為相伴一生的伴侶。
但她在秦壽身上,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他帶給她的,從初初的嫌惡到不屑一顧,乃至最後的冷漠無情,就算兩人好的那些光景,後來看來,那也是蒙著面紗的虛情假意。
她一直都覺得,就算再是不喜歡某根簪子,擱置不用,收進妝奩裡就是,也不必非要將之毀了,由物即人,約莫也是同樣的道理。
可秦壽,為何就能下去手殺她呢?
這問題她想過很久,最後只得出了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她礙著他大業了!
而今,秦壽又是另一番的說辭。
她幾乎就信以為真了,他為她殺了十萬囚徒,只為歲月回溯,一切能重新來過。
她死,是因他;她生,也是他!
她不自覺勾起唇,就是滿臉的譏誚,“本宮現在相信,駙馬可真是有恙,還病的不輕!”
哪有人殺死了人,就為一句心頭好,就又將人弄活過來?
死而復生,歲月回溯,又不是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秦壽沒指望雒妃能想通其中關節,他落在她胸口的指尖改點為觸,並隔著輕薄的衣料,打著旋的劃圈。
“既然公主要這樣以為,九州也是沒辦法的事。”說著,他在她不適前起身,並放開她,悠悠然下榻。
然,他不過走出丈遠——
“等等。”雒妃開口道。
她看著他頎長背影,踟躕開口,“本宮給你想要的。”
即便是在求人的時候,她依然是高高在上之感。
秦壽緩緩轉身,在他的深邃幽深的注視下,他見雒妃坐起身,纖指在腰間一挑,輕薄紗衣從她肩滑落,露出那身緊身的曳地長裙,鼓囊囊的胸脯,盈盈不及一握的細腰,還有跪坐的幼細長腿。
她瞧著他,不甚有表情,一副皮囊罷了,她還舍的。
秦壽目色轉深,他盯著她眉宇,“公主這是在求九州?”
雒妃暗自咬牙,她忽的眉梢舒展,指尖白瓷脖頸到蝴蝶形鎖骨,並在那處流連不去,“是,本宮在求容王。”
能說出這樣的話,已是她能退讓的最大極限了。
秦壽斜長眉梢微揚,他又回到她面前,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探手,就將她禁錮在懷裡,且那柔軟白嫩的胸脯還死死壓在他胸膛。
“莫不是公主以為,九州稀罕的是這副身子不成?”秦壽在她鬢角輕啄一口,低語呢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