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見好就收,他也不想將雒妃惹急了,故而釣了有三四尾的魚,便收杆準備下山。
十三侍衛皆面目懨懨,他們三十人都比不上駙馬一人,這真是個打擊人的事實。
雒妃橫了她自個的侍衛們一眼,顧侍衛也是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一行人又如來時般,跟在秦壽後頭,悠悠下山,臨到起先與那群弓弩手分路的道,雒妃眼尖的發現,那一隊精銳弓弩手竟每人馬背上都綁了獵物,或一窩兔子、或一匹麋鹿,更是還有尖嘴狐狸……
秦壽環視了圈弓弩手,滿意地點點頭。
雒妃撇了撇嘴,她實際也是耍過狩獵的,不過那是在皇家圍場,獵物皆是事先放進去的,比不得這種山林野獸得趣。
浩浩蕩蕩的人馬,滿載獵物下山。
雒妃一回莊子就氣悶地回房,她原本以為秦壽點齊人馬的架勢,是要乾點旁的,不想,他還真是乾點旁的。
臨到用晚膳之際,長條的膳桌上,擺滿琳琅滿目的野味,那香味濃郁直躥鼻尖,刷了蜂蜜烤得金黃的鹿肉,還有小火煨燉的野山雞等,讓一向用食剋制的雒妃都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更特別的是,那寒玉魚煲的豆腐魚湯,滑嫩的豆腐加上白白的魚肉,那湯更是呈乳白色,鮮香撲鼻,半點腥味都沒有。
還有一道寒玉魚炸的糖醋魚,酸甜可口,嗅著那味道就覺得開胃。
雒妃正襟危坐,看也不看那兩道菜一眼。
秦壽坐她對面,恰好菜就擺他那邊,即便雒妃想吃,也得站起來夾。
恰要動筷之際,解涼毓難得的出現了,他甫一進門就毫無顧忌地挨雒妃那一邊坐,瞧著滿桌子的菜式,整張臉都亮了。
似乎沒想到解涼毓在莊子裡,秦壽略一挑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雒妃。
雒妃誰也不理會,她執起象牙箸,慢條斯理地用點珍珠米飯,秦壽也是秉著食不言的規矩,第一筷子就插了塊糖醋魚肉。
解涼毓卻受不得這些,他幾乎撲到桌上,當先撕了兔腿下來,塞嘴裡啃,還邊道,“小子今個聽聞喜鵲叫,就曉得公主這有好事。”
雒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眼尾註意到,一盤糖醋魚幾乎盡數下了秦壽的肚。
她暗自磨牙,撿了面前一盤白菜心用。
秦壽用的慢條斯理,既然解涼毓都不守規矩,他遂也道,“公主可想用些?”
雒妃板著臉,即便心頭想,也是絲毫不露,她輕蔑地看過去,“這等粗糙不精細的,駙馬也好意思擺到本宮面前。”
解涼毓卻道,“小子想用。”
秦壽理他,徑直朝雒妃淡淡一笑,“也是,公主定是看不上的,即便看上了……”
他話音一頓,“本王也不給!”
雒妃睜大了眸子,這人還能要點臉皮不?如此丟顏面的話也好意思說出來。
解涼毓也覺得容王小氣,不過好在,還有旁的野味可用,他也就不掛心那兩菜式了。
煙色鳳眼微微一眯,帶出狹長的弧度,秦壽用完整整一盤糖醋魚,又漫不經心地開始喝魚湯,末了他還對公主道,“公主不能用,真是可惜了。”
雒妃味同嚼蠟地咬著珍珠米飯,她垂下眸子,再不看秦壽一眼。
秦壽端起金邊骨瓷小碗,抿了口魚湯,隔著氤氳的水汽,他將雒妃神色盡收眼底。
心頭劃過不為人知的思量,秦壽用完膳後,當先就讓人將那兩盤菜餚撤了。
氣悶之下,雒妃沒用多少,她招呼解涼毓到偏廳,兩個人嘀咕開了。
“那寒潭下的魚,乃人間美味,如何捉?”
“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