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環胸,整暇以待靠在門邊,瞧著她皺緊了的眉,一副庸人自擾,他嗤笑了聲,涼涼開口,“既然你執意插手廊城之事,分力不出,怕是說不過去。”
雒妃猛然回頭,頗有詫異之色。
秦壽繼續道,“西突少族長定藏身在左參政府中,目前秦家軍下落不明,本王不想於那幫貪官汙吏周旋,故而最好先擒了西突少族長,才有人質摸出秦家軍下落。”
雒妃靜靜聽完,卻不曉得她要出什麼力。
秦壽望著她,眸深而沉,“左參政府,十步一崗,五步一亭,另有弓弩手戒備,我昨晚跟著的那兩人是進了左參政府,我想不驚動任何人地摸進去,實屬不易。”
雒妃隱隱猜測到他的想法,“所以?”
“你能進去。”秦壽道。
雒妃狐疑,她攤開手在他面前轉了圈,“駙馬確定本宮這身手是能贏過左參政府中的護衛弓弩手的?”
她一副你在說笑的神色,秦壽卻神色冷肅,“明日左參政使的夫人有一場詩宴,我會讓人帶你進去,你進去後只需在參政府的井水裡下點藥即可,旁的事,我自會應付。”
雒妃不太信他,“這事鳴蜩可以做。”
秦壽搖頭,“她會拳腳功夫,明白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且……”
說到這,他頓了頓,上下打量了雒妃,“公主相貌正當合適。”
雒妃思前想後,就擔心秦壽完事後過河拆橋,置她與不顧,便道,“想要本宮出手,也不是不可,但本宮怎曉得你秦九州不會趁機對本宮下手,然後推到旁人身上。”
畢竟,他可是想殺她來著。
秦壽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你以為本王是你,出爾反爾?”
聞言,雒妃一怒,“本宮何時出爾反爾了?”
秦壽懶得跟她多說,徑直從袖子裡摸出一小紙包來,“這是江湖上慣用的軟筋散,你進到左參政府後,找機會下到府中井水裡,剩下的便不用過問。”
雒妃將信將疑,江湖什麼的她只在話本子裡看到過,“吃了渾身發軟?”
秦壽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試試。”
雒妃趕緊一丟,然後不斷擦手。
鳴蜩回來的時候,見著秦壽已經在房裡,她腳步一頓,還是同雒妃回稟了自個打探到的。
聽聞雒妃明個要自個混入左參政府,鳴蜩當即怒了,她竟有膽子衝秦壽道,“婢子絕不會讓公主以身試險,還請駙馬另作他法。”
秦壽眼皮都沒抬一下,雒妃輕咳一聲,解釋道,“沒事,一切駙馬都安排妥當,約莫不會有危險,再不濟,你在外候著,一個不對就衝進來。”
鳴蜩怒極反笑,“公主,那是龍潭虎穴,去不得。”
秦壽悠悠開口,“若是蜜蜜少了一根頭髮,你大可狀告回京城去,本王絕不阻攔。”
如此,鳴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了嘴。
當晚,礙著鳴蜩,秦壽很是自覺地去往隔壁房間,臨走之際,他似想起什麼,口吻忽不善,“息宓,你前段時間花了多少銀子,本王一筆一筆都給你記著,不還不打緊,不過利滾利,本王等的起你還。”
雒妃一愣,突發廊城的事,她竟然將此前用海貝殼偷換秦壽庫房現銀的事給忘的一乾二淨。
不過,即便秦壽目下曉得了,她也是不會認下的,“本宮手氣不太好,都輸乾淨了,駙馬要本宮如何還?”
末了她十分無賴地加了句,“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
回應她的,是秦壽摔門而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