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幽不語心中不免一驚。
兔爺不明白幽不語為何震驚不已。
幽不語存有私心,他不敢將找皮圖的事情全盤托出,只把禮天衣如何對待袁清宋的經過細細描述了一番,兔爺這才明白幽不語的驚異表情從何而來,也明白此人行事如此乖張,走到哪都不忘害人,這次居然害了不少平民百姓,看樣子不抓住他天理不容了。
不過禮天衣路過此地已是數週前之事,現在恐怕也難尋蹤跡。蛇王為了將功補過主動提到禮天衣在此地逗留兩天後臨走前說待事成之時便會回來慶祝。
人還會回來!?
幽不語忍不住欣喜地打著小算盤,想辦法把禮天衣引出了,再借兔爺之力將他擒住,必是事半功倍。
謀劃還需蛇王配合演戲,幽不語幫蛇王向兔爺求情留它們一條命。
好在兔爺不似赫連如烈般殺妖不眨眼。他入仙級後就基本沒殺過生,方才此番也不過是嚇唬嚇唬蛇王。
即便被蛇妖毒涎水害死不少百姓,天上的仙們說了——這是劫數,那些過世百姓也都已經入了輪迴道,上天入地由天命。所以兔爺要殺蛇族需要向天庭細說它們的罪孽,由天帝派仙人下界調查情況,若情況屬實再由天帝裁決是否懲戒。
由此看來,殺了蛇妖們報仇或者為民除害不可取,很可能落得自己仙級不保。現在最主要的是保護好還健在的百姓周全。
蛇王主動請纓找出禮天衣,幽不語贊成,不過他要在此暗中監督,以免蛇王再耍花樣。
兔爺獨自回去,他心裡還惦記著小兔妖們,出來好一陣,不曉得它們餓著沒有。
見到風沫芙時兔爺怔了怔,不過他並不忌諱妖,因為他自己也是兔妖修煉成仙,所以狼妖雖生性兇狠,他也並未為難。
打發了小兔妖們就寢後,兔爺泡上一壺好茶,坐在桌前與袁清宋細細品嚐。
袁清宋是個會享受之人,最近跟著幽不語粗茶淡飯,他都快不記得那上好的用甘露沏泡的碧螺春做何滋味了。
兔爺的茶味道醇厚,回味無窮,袁清宋不禁嘖嘖嘴,略表讚歎。
風沫芙對仙家深惡痛疾,在此等待幽不語左右不自在,她找了個藉口跑出去說放心不下幽不語,怕被蛇族欺負。
其實風沫芙的話也不是沒道理,蛇王狡詐陰險,兔爺前腳走,它後腳開始繼續喝大酒。
幽不語幾次想和它商量如何引出禮天衣,都被它藉故打斷了。一個裝聾作啞,一個心急如焚,眼看幽不語要發作,風沫芙及時出現又讓蛇王嚇出一身汗。
它扔下酒瓶,起身抬頭深深呼吸了一口周圍微微發乾的空氣,它感受到來自風沫芙強烈的妖氣,只有上千年才有的強盛魄力。
千年大妖居然稱眼前的年輕人做“主人”!蛇王活了大幾百年這次徹底大開眼界了。
它重新審視了一番幽不語。年輕挺拔的身形,沉穩的眼神裡散發著睿智,既能和兔仙成朋友,還有千年妖精聽後差遣。羨慕之情油然而生。
蛇王臉上立馬堆笑。他將幽不語迎上座位,自己則盤坐在草地上犯愁。
禮天衣雖嘴上稱會回來慶祝,估計多半難再回頭。蛇王很清楚這點,可幽不語賴著不走,自己又有錯在先,不將功補過做點什麼只怕難以撫平兔仙怒火。
“咳。。。。。。我說少俠,這麼晚要不您先回去歇著,明天再商量大計?”蛇王想用緩兵之計對付幽不語,然後它們蛇族就有多遠跑多遠。
幽不語怎肯輕易放著抓禮天衣的機會,他執意要蛇王想出辦法才罷休。
蛇王心裡如萬馬奔騰,有苦難言。
正僵持不下,突然一隻小蛇妖上來報告聲稱禮天衣剛剛託人送來書信一封,一定要蛇王親啟。
蛇王一把從小蛇妖手中奪過信封,迫不及待開啟閱讀,幽不語也好奇近身同視。
原來禮天衣兩日後要動身來找蛇王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本來想破腦袋都無濟於事,現在終於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蛇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接下的任務是該仔細研究對策如何在兩日之後生擒禮天衣。經過一番周密部署,總算有些眉目。幽不語心事重重地回到兔爺洞府,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述給兔爺聽,並希望兩日後屆時只要獵物出現兔爺能協助生擒對方。
兔爺眉頭緊鎖,呷了口茶道:“別說協助,只要能抓住那壞胚子幹啥都行!我到要看看姓禮的心是不是黑的!”
翌日清晨,幽不語早早起來練功,一套拳法,一套劍法,動作行雲流水,時而如兇猛野獸,時而如天外飛仙。袁清宋躲在遠處悄悄偷師,一滴甘露從葉尖滴落,無聲無息落在他額間上也未能察覺。
練習完畢後幽不語隨手扔掉當劍使的樹枝,順手用衣袖抹了把額前大顆汗珠,爾後他睨了睨袁清宋躲藏的方向道:“清宋,今日想必學了不少招吧”
袁清宋沒想到自己躲藏在矮灌木中一動不動居然會被發現,頓時滿面漲得通紅乖乖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尷尬解釋,結果越描越黑,索性撓撓頭乾笑兩聲便沉默下來。
“其實剛剛我就已經發覺你來了,但想賢弟出門在外多學點功夫傍身也是很有必要的”幽不語將雙手背在身後,望著袁清宋窘迫的表情暗自發笑,接著問道:“不知清宋賢弟學到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