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旨意,宣姚廣孝、徐增壽、李仕魯、蘇謹、任亨泰覲見。”
“遵皇爺喻。”
這一夜,朱棣再也沒能睡著,每每閉上眼,就彷彿看到無數人來找他索命。
“爾欲除朕,就莫怪朕心狠。”
此時已是寅時,大部朝臣已在承天門外等候上朝。
巡察御史有些奇怪,一向準時的景大夫卻沒有出現,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記上遲到的時候,承天門忽然開了。
贊禮官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看到門下站著的居然是黃儼。
“陛下口諭,今兒罷朝一日,各位大人請各自回官衙上衙去吧。”
景清刺殺之案爆發之後,直接在宮內被朱棣密捕,訊息暫時沒流出宮外。
昨日在宮內當值的所有禁衛,俱被紀綱扣下盤查,就算宮女、太監也不例外。
這個時候的大明皇宮,還沒像後來那樣被透成了篩子,宮紀森嚴。
宮外唯二知情的人,恐怕就只有蘇謹和姚廣孝。
“幾位大人留步。”
蘇謹嘆口氣,雖然不知道昨夜朱棣做噩夢的事,但心裡清楚今日罷朝,恐怕就是要處置景清,及其...
“慎之,昨日宮內到底出了什麼事!”
任亨泰察覺到有點不對勁,將蘇謹攔下:“你肯定有事情瞞著老夫!”
“唉...”
想了想,蘇謹還是決定將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蘇謹的複述,任亨泰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外焦裡嫩。
“啥?你說景清刺殺陛下!!!”
“這怎麼可能!”
不止是任亨泰,李仕魯、徐增壽同樣一臉懵圈:“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來的本事刺殺陛下?”
“是啊,更何況,景大夫和陛下不是私交甚好嗎?”
要不是人太多,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
“各位老大人”,蘇謹苦笑攤手:“事,就是這麼個事,一會陛下大開殺戒的時候,還請諸位幫著勸勸。”
徐增壽哼了一聲:“若慎之所言屬實,刺王殺駕,自古以來俱是裂族大罪,有何好勸?”
任亨泰面露不忍之色,卻什麼都沒說,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也同意徐增壽的說法。
“各位,夷三族,夷九族你們聽說過,可你們知道什麼叫‘瓜蔓抄’嗎?”
“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