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不忘回身叮囑一句:“爾等在此好生觀望,望不要步其後塵。”
語氣平淡,但話音中的警告之意卻無比濃烈。
“臣等恭送陛下。”
在場的大臣雖然恭和,但語氣中止不住的顫抖,出賣了他們懼怕的內心。
“蘇大人,姚大師,隨朕來。”
早知自己逃不過的蘇謹,沒說什麼跟在朱棣身後離開。
姚廣孝念聲阿彌陀佛,慢慢走在蘇謹身邊。
其他人或羨慕,或嫉妒,或憤恨望著幾人背影,卻不敢說什麼。
任亨泰默默看著宮外刑場,表情看不出喜怒。
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或許是疲憊,或許是對大明未來的擔憂?
誰知道呢?
御書房內,朱棣面露不悅:“怎麼回來不提前說一聲?”
“臣怕呀。”
蘇謹笑嘻嘻的看著他:“陛下你也知道,想殺臣的人實在太多了,這回京之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朱棣瞥了他一眼,暗啐這小子嘴裡就沒實話。
錦衣衛密奏都說了,你小子回京的路上還折道跑了趟黎城,去看老婆和兒子。
只是這事他不能拆穿。
畢竟他的心裡清楚,為了幫自己,蘇謹已經犧牲了太多陪伴家人的時間。
這種事對於大部分的臣工來說,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別說幾個月了,就算幾年,十年不見,他們也不會當回事。
但蘇謹這小子不一樣,這傢伙心裡只有家人。
能數個月不歸家,已經是他的極限。
自己要是在這方面過於苛責,這小子真能撂下手裡的事就跑。
更何況,朱棣心裡清楚。
蘇謹願意這麼幫他,不是因為他是大明皇帝,而是因為對方喊自己一聲‘大哥’。
他幫的,不是即將改元的永樂大帝,而是那個在鳳陽一起拜媽祖娘娘的狄竺。
想到這裡,朱棣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媽祖娘娘的畫像,為何和自己見過的都不一樣?
搖搖頭沒往深處繼續想,朱棣轉移話題:“對了,你這次為何放過那個約翰?”
“因為我剛剛搞清楚一件事。”
蘇謹面露嗤笑:“這個約翰壓根就不是什麼‘王’,或者說,他的背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