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此言一出,身邊離得近的官員無不紛紛皺起眉頭。
六部天官,年輕有為。
姚廣孝一個和尚,徐增壽半大老頭,李仕魯更是半腳入黃土。
鄭賜跟他們比倒是歲數小些,可也跟‘年輕有為’四字搭不上關係。
剩下的,除了蘇謹這個橫跨禮部、工部的傢伙,還有誰?
這次,就連蘭卿都忍不住愕然,瞠目不語。
她身後的琴心露出羨慕的眼神,旋即失落地低下頭去。
若不是在宴席現場,這麼多人看著,蘇謹都想一腳踹向朱棣的屁股!
你他孃的是不是忘了我啥身份?
我可是大明駙馬爺!
那個不能納妾的駙馬爺!
咋滴?
難不成你想讓我回去休妻再娶不成?
你到時候看我家萱兒,會不會扛著加特林來突突你。
“陛下,蘇大人乃當朝駙馬,您就要莫要與民女玩笑了。”
蘭卿雖然心動,但她更清楚,若是老爺不點頭,就算有皇命在身,她也進不去老爺的房門。
那又何必讓老爺為難,自己枉做小人呢?
她,要嫁的是蘇謹的心,不是那一紙名分。
朱棣似乎也知自己失言,或者這只是他和蘇謹開的一個玩笑,只想看看蘇謹窘迫的模樣。
蘭卿拒絕早在意料之內,他也並未惱怒,反而更欣賞蘭卿這種對富貴於浮名的淡然。
“呵呵呵,朕不與你玩笑了。”
朱棣笑笑,揮手喚來鄒芳。
“鄒卿,今日爾表現不錯,朕亦有一事囑託。”
鄒芳趕緊躬身:“請陛下吩咐,臣一定照辦。”
“今日三曲,當定為國宴必奏之曲。”
對此,鄒芳無可無不可。
這三首歌雖然曲調有異,但無一不悅耳動聽,內涵深意,用以國樂自無不可。
“然蘭卿終會離去,樂不可無傳承。”
朱棣不再嬉笑,神色肅穆看著鄒芳:
“太常寺會同鴻臚寺,將此樂編制入譜,伶人、樂匠需熟練演奏。”
“臣,遵旨。”
說完,朱棣笑著看向蘭卿:“不過這段日子,需勞煩蘭卿姑娘,將此樂傳於樂庭,嗯...”
“師出不可無名,正好蘭卿之賞未定,不如就暫領樂官一職,定級七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