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啦啦。
那捂著鼻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左鄰右舍朝著城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喂喂喂,你們這是去做啥?領雞蛋啊?”
那人愣住了,趕緊拉住一個鄰居問道。
鄰居被他拉住,顯得很不耐煩:“拉我做什麼,快放開我,去的晚了就趕不上了!”
“趕不上啥啊?真發雞蛋啊?”
鄰居一把甩開他的手:“叫你平時多看報,你就是不聽,遊街的貪官今日到京了!”
“啥?”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鄰居也不想理他,甩開他就往城門跑。
遠遠傳來鄰居的聲音:“我得趕緊去買砸貪包,去的晚了可就買不上了!”
“蘇家說了,砸的最準的,賞馬車一輛!”
“我尼瑪...”
那人再也顧不上惡臭,衝進家門抄起銀子就跑:“你倒是等等我啊,去哪裡能買那個砸貪包啊....”
。。。
“我丟!”
“我丟!”
“我丟丟丟!”
正陽門外,距離宮城不過數里的官道,迎來了別開生面的一幕。
大中橋的兩岸,無數百姓手舉砸貪包,狠狠向囚車砸去。
“我中了,我中了!我打中他的臉了!”
“你打中臉算個逑?沒見老子直接打中那傢伙的狗鼻子?”
“哈哈哈,我砸中他左眼了,獎品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整個大中橋惡臭漫天,無數加了‘料’的沙包,被狠狠砸在這些貪官的臉上。
本應憤怒的一件事,這些貪官卻表現的意外平靜。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
不管誰被這麼砸了一個多月,也都習以為常了。
程山面無表情,伸手將臉上的屎尿輕輕一抹,熟練的透了口氣,然後把頭低下,再次護住自己的口鼻。
他身後的囚車上,關押的人是陳栩。
陳師爺似乎還沒習慣這樣的待遇,目中含淚,嘴裡喃喃自語著:“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兗州衛守備張長鳴,憤怒的衝著岸邊怒罵,揚言別讓老子出去,不然非弄死你們不可!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沙包正中他張大的嘴,黃色的湯汁頓時爆開,入口即化,綿軟香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