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山的話,趙爻立馬向老母雞一樣護著賬本,死死盯著他:“程山,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
程山都被氣樂了:“老夫是要救你們的狗命!”
他已經沒有時間再解釋:“蘇謹的人已經進了賭坊!再不銷燬賬本,你們想等著被人贓俱獲嗎!”
“什麼!”
聞言,所有人頓時大驚,更有甚至只覺得尿意迅速襲來。
沒有立即尿褲子,是自己最後的倔強。
“蘇謹怎麼會來?”
“程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大人,地方是你定的,難不成是你勾結了蘇謹?”
此刻,方才還攻守一體的同盟,頓時互相猜忌起來,都懷疑是對方出賣了自己。
在場唯一不驚慌的,恐怕也只有林執因一人。
若不是他為了保持清醒,沒喝多少酒水,都想主動尿個褲子,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但這一瞬間,他也露出了自己精湛的演技。
聽到程山的話,他坐著的椅子應聲而裂,矮而胖的身子頓時猶如一個皮球般滾落在地。
“各位大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下官...下官能不能走啊?”
程山懶得理他,迅速下令:“去通知張守備帶兵回來!”
“告訴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人接近這間屋子一步!”
同時命令所有親衛進屋,每一扇窗前都伸出一杆火槍,死死盯著院外。
“一旦有人接近,格殺勿論!”
安頓完這些,他回過身盯著趙爻:“趙大人,你還要死守著這些破賬本不撒手嗎?”
“難道,你要大家陪著你一起死嗎!”
到了這時,趙爻才明白這不是程山的‘計謀’,也變得驚慌起來。
看了看手中的賬本,再瞅瞅盯著他的人,終究覺得還是小命重要。
“這....好吧。”
說著,他默然起身退開幾步,伸手示意程山可以動手了。
程山滿意的站起身,直接晃亮了火摺子,慢慢接近放著賬本的桌子。
“趙大人,直隸的賬目基本已清算大半,你也不用可惜,大不了事後老夫再給你補一份賬目。”
趙爻聞言不置可否。
賬冊皆已銷燬,死無對證,你程山會那麼好心,將到手的銀子吐出來?
但此時他也不能說什麼,拱拱手笑了笑,不發一言。
只是他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