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因陪著笑:“此賬乃馬祥設計,當年他曾誇口直言,‘一本道德經,幾分天下事’,便是說的此賬。”
“只是此賬乃機密,他不好炫耀,又忍不住自誇,便在家中硯臺、鎮紙、書房多錄此言。”
“緱...方孝儒得知此事之後,還曾大發雷霆,申斥於他,命他行事低調一些。”
“哼,不過區區密語,與先生的摩斯...我跟你說這些作甚?”
童福山收起賬本:“行了,此事我已知曉,你先行回去,一旦有了對賬的訊息,及時通報與我。”
“是,是。”
林執因陪著笑,忍不住加大了些許聲音:“事成之後,師兄可莫要忘了應下師弟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喊那麼大聲做什麼?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童福山不耐煩的擺擺手,林執因才戀戀不捨望了屏風一眼,低頭退了出去。
他剛走不久,屏風後那青衫青年閃身而出,笑眯眯接過童福山手中的黃紙:
“嗯,這個馬祥還是有點東西的,能想到用道德經作賬,倒是不‘枉費’他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
“有啥了不起的?”
童福山不屑的撇撇嘴:“跟先生您設計出的摩斯密碼比,他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青衫青年正是蘇謹。
在王寧問許、童案的時候,他早就到了揚州。
審案之時,就一直坐在後堂旁聽。
直到案子審完回到後衙,他才露面與童福山相見。
聽到童福山的話,饒是蘇謹臉皮厚,也忍不住微微一紅。
“其人愈有才,然一旦心思不正,對百姓和國家的傷害就越大,這一點,遠志(字)你要謹記。”
“是,先生。”
童福山笑眯眯應了下來,旋即問道:“先生,咱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我聽許圭說,方進染那夥人供出來不少人,是不是該一網打盡了?”
“打些小魚小蝦能做什麼?”
蘇謹瞅了童福山一眼:“我從應天跑到揚州,可不是一點小菜就能交代的,怎麼還不得吃幾道大菜?”
童福山一愣,旋即嘿嘿一笑:“徒兒明白了。”
“明白什麼?”
蘇謹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來,你說說,要是你該怎麼辦?”
童福山嘿嘿一笑:“若是徒兒啊,明兒一早就將那些貨都攆走,然後連夜將馬祥幾人押到京城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