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瞞著下官。”
林執因笑笑:“想必,陳六安手中的那本賬,此刻已然落在大人手中了吧?”
“什麼陳六安、王八安的?不認識。”
童福山斜睨他一眼:“若你來此是為了胡說八道,來與本官瞎攀關係,就趕緊滾蛋!”
然而,林執因壓根不在乎童福山說了什麼。
他一直盯著童福山的眼睛,看到對方眼底的詭譎一閃而過,頓時多了幾分把握。
“大人,你可記得下官亦曾任過兩淮巡鹽使?”
童福山微微抬眸:“哦?怎麼?難不成是因為本官搶了你的位子,來尋本官晦氣的?”
“下官不敢!”
林執因連連躬身:“下官課考不及,陛下降職,又豈敢在心中怨懟?”
童福山掏掏耳朵:“就煩跟你們這些腐儒聊天,說了半天全是扯淡。”
“你直說吧,找我要說什麼事,不說趕緊滾蛋,本官困了,沒興趣聽!”
童福山心裡清楚,自己都這麼罵他,這矮胖子還笑眯眯的,所圖必然不小。
而他說的東西,確實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不過他越急著想說,自己反而不急著聽。
不如先抻著他,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
“是,是,是下官囉嗦了。”
林執因暗罵,這童福山才是幾人裡面最難打交道的一個吧?
看那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鬼樣子,哪還像個官?
也不知那蘇謹眼睛是怎麼瞎的,居然收了這樣的傢伙當學生。
師門之恥,師門之辱啊!
“大人,下官來此是想告訴您,您和您上面那位要的江南密賬內情,下官略知一二。”
童福山不耐煩的扣著耳屎:“囉囉嗦嗦的,有話一次說完!”
“是,是。”
暗罵幾句,林執因再次開口:“下官知曉,此賬乃馬祥所創,皆用密語暗花記賬,外人縱使拿了賬本去,也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麼。”
童福山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但眼中已多了幾分喜色:“既然有密語,那你說了不是白說?你又看不懂。”
林執因卻不上當,暗笑這麼幼稚的激將法,對他有什麼用?
他只是笑道:“也許,下官能探聽知曉一二呢?”
“哦,那你說說看,你說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分斷。”
只是說到這裡,林執因卻閉口不言,只是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