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裡?”
馬祥愕然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京裡來了什麼人。
許圭、童福山顯然不是,也不可能是。
那還有誰?
難不成是駙馬王寧?
別逗了,王寧可是陛下和蘇狗的堅決擁躉!
靖難還沒成功的時候,王寧就因為受他牽扯,差點沒被建文帝幹掉,怎麼可能幫那位做事?
“等等!”
馬祥忽然想起一個其貌不揚的傢伙,一個官職只有五品的小小御史。
“你是說,趙爻?”
程山苦笑不言,顯然預設。
“趙爻不是素來與先生不合嗎?至少未曾見過他與先生...難道...”
馬祥忽然恍然大悟!
原來這人從始至終都是先生的門人!
只不過他從未像其他人一樣,為了利益不停往上爬,反而潛下來默默保持距離,以松敵心。
想明白了這一點,馬祥也忍不住露出苦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從那麼多年前,那位就開始佈下這枚棋子了?難道他當年就能想到今日不成?”
“無心插柳罷了。”
程山笑笑:“當年想入他門下弟子何止千百?妄一步登天者不少,但此等赤誠門人也不是沒有。”
“哼,一個書呆子而已,懂對賬嗎?密語看的懂嗎?”
“這些已經不是你我該考慮的了”,程山勸慰道:
“趙爻本想趁著駙馬斷許、童之案時,趁此良機將賬對了。
只可惜,駙馬爺居然將揚、杭兩地的官員悉數招了去,這賬自然也沒法對了。
不過前日他來信,說等此案塵埃落定後,不妨換個地方對賬。”
馬祥一愣:“換?換哪裡?”
“我也不知。”
程山搖頭:“趙爻做事謹慎,今年這一關怕是不好過,其實你不參與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
馬祥嘆口氣,心中已有濃濃的危機感:“這新朝的官啊,還真有些不好做,老夫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今年事了之後,老夫就準備告老歸閒,回去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了。”
“我又何嘗不是?”
程山笑笑,將杯中茶緩緩端起,輕輕擦著蓋子:“致遠兄啊,作為多年老友,我勸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