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但講無妨,且瞧一瞧我有沒有這份膽識和本事!”
何歡不置可否,默默坐在地上:“我給駙馬爺和諸位大人講個故事吧。”
“大膽何歡!”
有官員不忿開口:“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你認了罪便罷,這公堂之上又豈是你講什麼故事,肆意妄為的地方!”
“駙馬,臣請立即將此人推出去處斬,以慰民心!”
“常大人無需著急。”
王寧淡淡一笑:“反正今日時辰尚早,便聽一聽又何妨?”
“何歡,你說吧,我和諸位大人洗耳恭聽。”
何歡不答,皺著眉不停在思索什麼,又似乎是在回憶。
“我不是揚州人,是哪裡我也不記得了,只記得在北面一個很冷的地方,
我是個孤兒,一直住在養濟院,十歲那年,養濟院的阿嬤說不能再養我了,要自己去找飯吃。”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可我什麼本事都沒有,離開了養濟院,我又能做什麼呢?”
“離開之後,我找不到活做,做學徒人家也不要我,
後來啊,我不知流浪了多少個地方,沒飯吃的時候,就只能和野狗搶食。”
說著說著,嘴角噙著一絲嘲色:“倒也託了那些年苦日子的福,我練就了一身搶食的本事,和似鐵的心腸。”
“那年,北方太冷了,我凍得實在受不了,就躲到一艘貨船的船艙裡,一路南下。”
“不知在江上飄了多久,我在一個地方下了船。”
他的眼中閃出興奮之色:“當我下船的那一刻,看到如此繁華的碼頭,人來人往的集市,我知道,我來對地方了。”
“後來,我在找活做的時候,才知道我到的這個地方叫做揚州,是大明一等一的富庶之地。”
何歡笑了笑:“我不甘心再做個小乞兒,我去碼頭幫工,去幫那些船老大爭地盤,
因為我心黑手狠,在碼頭一帶打出了名氣。”
“那年,我才十三歲,可你們敢想嗎?當時我的手上,已經染上了好幾條人命。”
“可我不在乎。”
他的眼神漸漸變的狠厲:“只要能出人頭地,我一條賤命又何足掛齒?”
王寧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後來呢?”
“後來啊...”
何歡再次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