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丘更是傻眼,絕想不到素有酷吏蘇‘美譽’的蘇謹,竟然有如此手藝?
他不是每天忙著琢磨怎麼砍人嗎?哪來的功夫研究這些東西?
然而許圭哪有閒工夫和他說這些?
“王大人,東西也吃了,可能說說你該說的東西?”
“不急,不急。”
王丘微微一笑:“美食當面,說這些煞風景的話作甚?沒的辱沒了此等佳餚。”
說完也不再理許圭,默默一筷一盅,品著美食美酒。
兩人相顧無言,許圭也不打擾他,就這麼靜靜看著。
佳餚再美,終有盡時。
談不上狼吞虎嚥,但幾碟小菜終被王丘吃的乾乾淨淨。
就連那酥雞,都被王丘啃得乾乾淨淨,連雞屁股都沒放過。
狗看了,都得罵兩句流著眼淚走。
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趁著熱勁緩緩而下,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這湯是何物?”
許圭隨口解釋:“玉米濃羹湯。”
“玉米?”
王丘一愣:“便是朝中所傳,那畝產千斤的高產糧食?”
“不錯。”
王丘似乎有些不信,但湯就擺在眼前,卻由不得他不信。
哭鬧著搖搖頭:“當年鄭大人慾在江南推行玉米,遭到本地江南士紳一體反對,本官當時也是堅定反對的一員。”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卻將如此美味拒之門外,悔矣,悔矣!”
然而,許圭聞言卻露出冷笑:“這便是我與你之道不同。”
他指了指剩餘的殘羹:“在你眼中,這不過是一道點綴生活的美食,而在我眼中,他卻是能活無數百姓的糧!”
王丘似有所動,似被許圭之言所懾,怔怔不語。
良久後才幽幽開口:“本官年少時,何嘗沒想過當好一任父母官,造福百姓鄉里?”
“時也,命也!”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猙獰:“可是本官若不拿,若不按照那些人的吩咐做事,他們捏死我這樣一個小小縣令,卻猶如捏死一隻螻蟻一般!”
“許大人,我該怎麼選?我又能怎麼做!”
許圭怒笑:“所以,你就犧牲了那麼多的百姓,好保住你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