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哪裡的話”,方進染佯裝不悅的輕聲指責:
“陛下今年催鹽稅催的緊,這鹽道衙門若是沒了童大人坐鎮可行?”
“下官可是都聽說了,您病重的這些日子,這鹽道衙門上下都亂了。”
“咳咳咳!”
童福山面色微微潮紅:“說來都是本官病的不是時候,來日必向陛下上奏,言明己罪,請陛下責罰。”
“大人這是哪裡話?”
方進染不樂意了:“大人為百姓操勞,才致病在任上。”
“朝廷不嘉獎也就罷了,如何還能斥責?”
“下官把話放在這裡,若是陛下真的斥責大人,那下官一定帶著揚州所有官員,上書為大人喊冤!”
“多謝方大人,本官銘記五內,感激不盡。”
說了一會話,童福山的臉上就盡顯疲態,方進染也不好多叨擾,急忙告辭。
離了鹽道衙門,方進染一臉的憂心忡忡。
他隱隱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始終找不到那個線頭。
而就在方進染探視童福山的時候,王寧的府上也迎來一位客人。
浙江布政使馬祥。
自洪武年間,馬祥就在浙江為官。
從紹興的一任縣令,升任至蘇州知府,然後又接替了杭州知府。
之後更是如坐火箭般升遷,一路坐到了浙江布政使的位置。
更令人奇怪的是,大明的布政使幾年一任,但馬祥已經在這個位置坐了五年,卻從未遷移過。
建文二年,朱允炆曾有意將他調到吏部為官,但被方孝儒託詞拒絕。
當時因為此事,馬祥還被齊泰彈劾過,最後這事不了了之。
因此,馬祥還被打上了翟善黨的烙印。
但奇怪的是,這馬祥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對兩黨也很少有親近之舉,就像是個孤魂野鬼似的。
但他的官聲卻是極好,無論是紹興的縣令,還是蘇杭的知府任上,都留下了為官清廉,為民做主的好名聲。
即便是朱棣登基後,念其官聲甚佳,任、李二人也頗為欣賞,讓他繼續留在浙江任布政使。
這次馬祥越過浙江直奔揚州,前來的目的卻是催著王寧問案。
不是童福山的案子,而是許圭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