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攤丁入畝之策在各地均激起民變,多地百姓衝擊縣衙,導致民亂,不可不查啊!”
“陛下,臣冒死請奏,請您暫緩攤丁入畝之策,以慰民心!”
“陛下,國子監、各地書院均有書生罷課,抗議科舉新政,臣冒死以聞,請陛下斟酌...”
“臣附議。”
“臣冒死諫言,請陛下收回成命!”
朝堂之上烏泱泱跪倒了一片官員,各個涕淚交流,‘冒死’請奏。
反正他們就打定一個態度,法不責眾。
就算陛下你今日不收回成命,難不成還能把咱們都砍了?
只要你不敢把咱們都砍了,那咱們就跟你耗著。
反正無論哪一條新政,只要到了地方就無法施行。
看咱們最後誰耗得過誰?
朱棣確實也因為這個頗為頭疼。
他倒是能學親爹,把這些礙眼之人一個個都砍了拉倒。
但砍完之後呢?
誰來辦事?
再換一批官員上來,不還是這幫子人?
到了那時,自己不過徒背一個‘暴君’的惡名,又能濟什麼事?
“哼,依諸位‘愛卿’之見,這科舉新政和攤丁入畝之政,就不辦了?”
“不是不辦。”
戶部侍郎陳中天稍稍抬頭:“陛下,臣等只是諫言,請您暫緩,尋合適之機再行推舉。”
“哦?那朕來問你,暫緩,緩到什麼時候?爾說的這‘合適之機’,又是在何時?”
“這個...”
陳中天哪知道什麼時候合適?
在他看來,什麼時候都不合適,這事最好拖到最後不了了之才好。
“陛下,如今國庫空虛,冒然在全國開辦蒙學、初學、高學這些學堂,耗資甚費,國庫恐承擔不起啊。”
朱棣眼神越發冰冷。
錢啊,真的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哪怕是他這個皇帝。
陳中天這句話,還真的是戳到他肺管子上了。
其他人見狀,立即紛紛跟上:“是啊陛下,現在國庫空虛,新學此舉無異勞民傷財,還請暫緩,恢復國力為要啊!”
陳中天更是來了一句神補刀:“陛下,前兩年一直在打仗,這錢都打沒了,如今還是恢復民生為要啊。”
朱棣一聽,這他孃的都指著他的鼻子罵娘了啊。
打仗打沒錢了,那怪誰?
還不是怪他這個‘靖難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