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的臉色陰翳,將一封情報丟了下去:
“這是錦衣衛的密奏,翟大人啊,睜開你的眼看一看吧!”
“朕的那個好妹夫,這些年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翟善從地上撿起密奏,越看越是迷糊:
“這鐵甲車老夫知道,但這四個輪,自己會跑的運兵車?啥玩意?”
雖然有些東西超出了翟善的認知之外,但那如山的糧草,和數不盡奇形怪狀的火炮,他翟大人還是認得的。
蘇謹就這麼將糧草、火藥等等各種輜重隨意的丟在大營,似乎壓根不怕朱允炆派人去燒似的。
嗯,他算得沒錯,朱允炆確實不敢派人去。
本身守衛應天的兵力就捉襟見肘,還派人出去偷襲?
一旦失利,對方掉頭就能殺進城來。
朱允炆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恨蘇謹,但更怕他。
以前那麼討厭蘇謹,究竟是因恨生俱,還是因俱生恨?
朱允炆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此時的朱允炆,真的想讓程大志拿著這份請休名單,挨家挨戶的去抄家、砍人!
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這個念頭。
不是他不想殺人,而是不敢。
若他真的這麼做,恐怕都不用自己那好四叔動手,這些人就能弄死自己。
弄死自己很難嗎?
當年皇爺爺不就是...
朱允炆有沒有後悔,自己當年那麼做?
誰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清楚,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自己連進祖廟的資格都沒有。
“朕乏了,要歇歇了。”
“老臣告退。”
回到空蕩蕩的吏部衙門,翟善坐在自己的公案後面,自嘲的笑笑。
“沒想到,連個端茶倒水的小吏都沒了。”
站起身去燒了壺水,等水開的時候,翟善抬頭看了看天邊黑壓壓的雲頭。
風雪欲來時,環顧四周,卻無一良友。
深深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嘶~~~~
水壺被炭火燒開,嘶嘶作響。
翟善被驚醒,苦笑著去拎水壺,卻被狠狠燙了一下手,縮回了胳膊...
城外,朱棣搓了搓凍得通紅的臉,繼續處理著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