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況,只能讓他暫時先將此事扛下來,只要他沒死,以後必然有他翻身之日。
哪怕他死了,他的妻兒老小,自己也會酌情照顧。
“王大人,你就放心的去吧,阿彌陀佛”,翟善心中默唸。
其他翟黨官員,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不敢替王純州出頭。
陛下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北線戰事。
前些日子陣前換帥,老將郭英接替了長興侯耿炳文後,迅速將真定府一線光復,將戰線向保定府推進。
現在他們卻沒把糧草供上?
北線戰事一旦再次失利,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逃不了罪責!
翟善默默掃了方孝儒一眼,心中暗歎,這老傢伙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可惜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哪是什麼上上大吉啊,分明是個下下籤!
可就在這時,方孝儒忽然站了出來:“陛下息怒,老臣有話要說。”
朱允炆挺著氣到不停起伏的胸膛:“先生請講。”
“王大人雖有罪責,但罪不至死。”
“先生此言何意?”
方孝儒看了一眼王純州頹喪跪倒在地的身影,微微一笑:
“陛下,自建文二年以來,山東、河南、山西多有災情,朝廷一年僅賑災糧草就支應出百萬多石。”
“恰逢北線戰事不利,戶部要支應多線糧草,實在捉襟見肘,此為事實。”
朱允炆點點頭:“先生何意?”
方孝儒笑著掃了一眼翟善:“依臣之見,王大人雖有失職之過,但亦有苦勞之實,
不如陛下功過相抵,罷黜其官但仍由他留任,將功補過如何?”
朱允炆的心思全在糧食和錢去哪裡弄,此時哪管得上怎麼收拾王純州?
就算宰了他王純州,也弄不出一兩銀子來。
他忽然心思一動:“先生已有高見?”
“高見不敢當”,方孝儒笑笑:“王大人雖可功過相抵,將功補過,但地方官員卻枉負聖恩,應撤職查辦。”
朱允炆有些莫名其妙:“先生何意?”
翟善本來還在奇怪,這方老狗為何會幫王純州說話。
直到此刻方孝儒圖窮匕首見,他才明白這方老狗究竟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