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本就急躁的心,變得愈發煩亂。
朱允炆的眼神冰冷,但心底卻隱隱開始驚慌。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郭允道忽然問道。
“咆哮朝堂之罪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鄭賜正色道:
“陛下,臣以為陳亞當罪,但罪不至死,既然他不願做官,那不如就貶為庶民,流放瓊州如何?”
百官本待反對,但聽到‘流放瓊州’幾個字時,忽然不說話了。
只要陳亞判了流放,等他走出京城的那一天,他們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
“就這麼辦吧”,朱允炆感覺很疲憊,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他擺了擺手:“散朝吧。”
看著陳亞被錦衣衛押了下去,等百官散去後,鄭賜偷偷囑咐下人:“去盯著,我要知道陳亞哪一天押解。”
“是,老爺。”
鄭賜的內心,忽然覺得有些迷茫。
這大明,與他最初的設想,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自從洪武爺走後,大明好像忽然病了。
但他自問卻不是那個能救國的良醫,不知應如何診治,更不知該從何處下藥。
他知道陳亞即將會面對什麼,可他又不能明著和文官集團撕破臉。
“唉...”
嘆了口氣,鄭賜自嘲的心想:“若是保下陳亞倒也罷了,若是保不下,這官,不做也罷。”
。。。
“北榜?”
疲憊的朱允炆剛剛回到御書房,就看到方孝儒早已候在那裡。
而他急著候在這裡,是為朱允炆帶來一個解決北人士子落榜的辦法——單獨開設一次科舉,只考北方士子,是為北榜。
“歷朝並無先例,這...”,朱允炆猶豫。
“陛下”,方孝儒勸道:“事急從權,如今燕賊勢大,當以籠絡人心為要務啊。”
“可是這...單開一個北榜,朝中大臣,天下百姓怎麼說啊?”
“這個簡單。”
方孝儒笑道:“現在燕王作亂,必然有許多考生因為戰亂延誤行程,不能及時進京參加考試,
咱們就以此為理由,單獨為他們開一個北榜,與恩科並列,稱為南北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