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忽然哼了一聲:“臣知天道,何論民心?”
姚廣孝不屑朱棣的擔憂。
天道是個啥玩意?
勝者天道敗者虜,是不是天道還要看誰能笑到最後。
朱棣擺擺手:“大師無需再說,此事容後再議,為今之計是要先把召本王進京一事應付過去。”
姚廣孝苦笑:“難道王爺就這麼一直裝病?”
“不然呢?”
朱棣嘆口氣:“可惜我始終找不到謹弟的下落,應天皇城一戰後,謹弟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難道他真的去了海外?”
苦笑過後,朱棣陰沉著臉寫下一封奏疏,上面只有寥寥一行字。
‘惟望陛下體祖宗之心。’
話很簡單,意思卻說的很清楚——
我們都是你爺爺親封的藩王,你這麼對我們,你對得起你爺爺嗎?
但就算朱棣再憤怒,他也知道這句話對朱允炆恐怕一點傷害都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還得繼續裝病。
“找人在京城散播我這封奏疏的內容,他朱允炆不是號稱仁義之君嗎?
我倒要看看,他朱允炆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抓我。”
不過他這招還真挺好使。
朱棣對外宣稱感染風寒,再加上連年征戰觸及隱疾,久病臥床不起。
對外就表達一個意思:“你四叔為大明徵戰四方,勞苦功高,如今都病成這個鳥樣了,你還好意思削藩?
是不是有點無情無義了?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能好聽?”
不得不說,這招還是有點用的。
朱棣病重的訊息傳回京中,齊泰當即就判斷他是裝病。
他連夜上書,請陛下趁此良機一舉蕩平‘北患’。
然而朱允炆斟酌再三,還是拒絕了。
一來就如朱棣所想,在這個時候堅持削藩,只能顯得自己無情無義。
二來,如今朱棣身邊只剩下八百護衛,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為了一個‘病夫’而讓自己失了名聲,對他來說是極為不划算的。
“四叔病重,此時削藩倒顯的朕薄情寡義,此事容後再議。”
齊泰泱泱而退,黃子澄卻來了主意。
朱棣動不得,那朱樉呢?
“啟稟陛下,秦王朱樉於西域鎮守之時,久不服皇令,屢屢放任手下秦兵四處劫掠,導致民不聊生,請陛下聖裁。”
“二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