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監斬的,是主簿陳來和典史楊周。
王進帶著蘇謹進來的時候,剛剛才驗明犯人正身。
蘇春生身上的囚衣血痕累累,滿臉血汙,一看就曾受過重刑。
若不是有意辨認,幾乎差點認不出來。
蘇謹見狀,心下惱火。
他是個極為護犢子的人,雖然自己沒有繼承前身的記憶,與蘇春生素不相識,
但畢竟流著相同的血脈。
這一刻,身體的深處,隱隱湧起一股怒火,蘇謹有點想殺人。
別看蘇謹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憊懶模樣,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蘇謹一旦動怒,下手極狠。
“蘇大人,這...您請上座。”
王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場所有人中,這姓蘇的官位最大,按理說理應由他監斬。
可他還沒交割,嚴格來說此時還不是泉州的知府,自然不能讓他監斬。
再說,萬一這姓蘇的有問題,喊一句“臺下人可有冤情”?
蘇春生再配合著喊兩句冤,豈不是要發回重審?
好在蘇謹並沒說什麼,隨意的坐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
‘噗——!’
劊子手往刀上噴了一口酒,拽出犯人的牌子,就要動手!
“等一下!”
王進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姓蘇的果然要搞事!
可誰知蘇謹卻嫌棄的捂著臉:“哎喲,王大人,我才十八啊,還是個孩子,你就讓我來看砍頭?
這血次呼啦的有點受不了啊!”
王進:。。。
你他孃的不是自己要來看嗎?我什麼時候請你來看砍頭了?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
不過知道蘇謹不是要找事,他心情也是大好:
“蘇大人,這事都怪下官,砍頭確實沒什麼好看的,要不咱們先回?”
蘇謹‘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刑場:
“哎呀,本官確實有點害怕,但又忍不住好奇,王大人你說如何是好?”
王進心說我知道你M個頭,你這小鬼咋還矯情上了?
“大人,下官也不知該怎麼辦,您以為呢?”
蘇謹沉吟許久:“嗯...不如這樣。
你找人把刑場圍住,這樣本官不就看不見血次呼啦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