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快坐,我去拿一些靈果過來。」
「不用,你們都坐下。」凌念傾聲音有些乾澀,「咱們說說話。」
話一出,大廳沉寂了一下。
過往,對他們任何人來說,都太過沉重了。
「……我們都是被凌遊長老帶出來的,幾經波折到了這裡,就很少出去了,一待就是十年,聽到你的訊息是我們第一次下去。」
他們無能為力報仇,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若不是凌遊攔著,他們早就不顧一切去夏侯族拼命了——雖然是無謂的犧牲,但至少心安。
「我們太沒用了。」凌微垂著頭,「愧對長老對我們的栽培。」
「你們本就應該銷聲匿跡修生養息。」不然被夏侯族知道他們會不顧一切殺過來的,她把凌遊的話說給了這些人,「你們才是凌族的命數,你們在凌族就在。」
房間裡好幾個人發出了啜泣聲,這十年他們過的實在太壓抑了,大山在肩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凌遊長老的事,我很抱歉。」凌念傾心如刀絞,「是我的過失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並不是少主,我相信長老救你的時候是開心的,換做我們,我們也會這樣做,而且我相信,」凌源聲音肯定,「若是你,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血脈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有人自相殘殺,也有人即使十多年沒見,依舊坦誠如故傾囊相付。
大雪紛飛,故里逢春。
畢竟是在這裡住了十來年,東西收拾起來還是蠻麻煩的,但聯盟也不敢來信催她,凌念傾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每日醒來就在這轉轉,看雪化成冰,看雲舒日落,偶爾同他們出去獵獵落單的妖獸。
舒心又自在。
不過快活的日子終究有限。
「東西都挪到飛舟上了,隨時都可起程返航。」
凌念傾回頭,「確定跟我們回聯盟了嗎?」
凌源點頭,笑道:「那裡就是權利鬥爭中心,我們肯定要去。」激流勇進,他們不會再做逃兵了。
聽到少主和花朝科普,他們才清楚了星域如今的局勢,四面楚歌又內亂連連,對他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行。」
凌微興致勃勃,「聽說天之外的宗徽是藍蝶的標誌,那太適合我們了,咱們這輩人就少主你修煉出來了藍蝶,總算能一睹尊容了。」
在這麼冷的地方,花朝總算是放棄搖扇子了,他伸出手腕,「來,看!」
上面的藍蝶印記栩栩如生美輪美奐。
自從知道藍蝶種在什麼位置都可以,花朝就讓凌念傾給他換到了手腕上,以便自己能隨時隨地欣賞。
凌微一個箭步衝過去,「太美了。」她語氣裡的羨慕都要溢位來了,眼巴巴地看著凌念傾,「少主,我也想要。」
他們比外人更加知道藍蝶印記的作用,但甘願把自己的命交在凌念傾手裡,異魂手段多變,他們的劍不能指向自己人。
花朝倒吸著冷氣把手腕收回來,「疼疼疼!」這姑娘,手勁這麼大,想把他胳膊掰斷嗎?不就是他有她沒有嗎,真可憐,沒有印記的廢物。
凌念傾頓了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