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傾是被活生生痛醒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包圍著,傷勢奇蹟般地復原著,睜開眼,時笙正帶著她東躲西藏。
三息的時間,力量消失,她身上的傷全好了,或者說她的身體回到了還沒受傷的時候。
凌念傾立馬看向攬青,那道裂縫清晰刺眼。
時笙有些歉意,「攬青的材質太特殊了,我修復不了它,抱歉。」
說不失望是假的,凌念傾剛要說話,遠處傳來一聲極大的撞擊聲,顯然有人在不要命地戰鬥。
凌念傾腳步一轉,就要往回走。
時笙拉住她,「不行,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的,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你不能回去!」
凌念傾態度強硬,「我不能走。」
時笙根本攔不住她,又不能用強的,對著她的背影冷聲道:「凌族的仇不報了?那麼多族人就白死了?上次是攬青替你當了致命一擊,這次呢,回去送死嗎?」
「而且,你並不喜歡他。」
凌念傾的冷淡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連醉蝶都確定她並不喜歡楚灼塵。
凌念傾腳步未停,「凌族沒有逃兵,他們的少主更不會開這個先例。」
乾坤光大,無愧於心,若凌族的教育理念中庸一些自私一些,這條族訓能成為他們做很多利己之事的藉口,可偏偏,凌族教的不是這些。
她看到陌生人的苦難不會同情,會對敵人殘忍惡毒,即便她裝的再像,她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在凌族的那個樣子了。
唯有對朋友赴湯蹈火永不言棄,她還堅守著,這是她的底線,若是這點都做不到了,她還有什麼資格自稱凌族少主,為他們報仇。
時笙攔了,但沒攔住,這可不怪他吧,他腳步迅速地跟了上去。
他好像成了那個壞人,說得好像他想當逃兵一樣。
人生在世就一條命,畏畏縮縮瞻前顧後活著有什麼意思,凌念傾都不怕,他有什麼好怕的。
凌念傾醒後肯定要回來楚灼塵的想到了的,但是他沒想到時笙這麼沒用,才剛離開一會兒就回來了。
接收到死亡視線的時笙無辜地眨了眨眼,能攔住凌念傾的人,應該還沒有出生,楚灼塵自己都做不到,憑什麼要求他能成功。
「很好。」多米尼克看起來有些癲狂了,「一起給我死!」
現在居然大部分都在,夏侯南曜一臉的血,只能透過閉合睜開的位置也分辨眼睛,「有本事就來啊,封印了千年的老王八!」
多米尼克還是有點能耐在身上的,把一直將少主條律背在身上嚴於克己的夏侯南曜都氣得說了髒話。
除了多米尼克其他異魂都被解決了,剩下一個最難對付的,他們站起來倒下,站起來倒下,直到後面站都站不起來。
躺著的人掙扎著站起來,能站起來的接著戰鬥,直到經脈受損神識模糊。
時笙偏頭,但其實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能跟你們這些星域太子爺死在一起,倒也不虧。」
「……咒誰呢,要死你自己去!」
「死可以,死後記得把多米尼克帶下去。」
耳朵嗡嗡的,聲音模糊成一片,根本分不清是誰說的。
其他人的情況跟他差不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