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外同樣損失慘重，建築群全部變成了廢墟，弟子死了有近三成，九成九重傷，還剩的那一點是在天閣中的。
暮歲拖著半身不遂的身體走過來，「衛主怎麼樣了？」
他們連養傷的地方都沒有，清理乾淨的地方臨時搭了個棚子，傷員暫時安置在那。
最前面的棚子裡只有一個昏迷的人，正是凌念傾。
但圍著她的人是最多的，幻主夫人罕見地體驗到了頭疼的感覺，「怎麼說？」
煉丹師抹了把頭上的汗，「呃，這個……」進氣多出氣少，快要魂歸九天了，這是能說的嗎？
「一邊玩去吧你。」幽靈一把推開了煉丹師，他打量著凌念傾，想著要怎麼救她。
按他以前的形態來說，分出一部分讓人服下就能痊癒，換成人的話，也就是一根手指頭啥的，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怕祭品醒過來想殺他，於是換了個委婉的方法。
他咬破手指頭，血剛要滴進凌念傾嘴裡，暮歲立馬攔下了，「你的血乾淨嗎？」
這玩意兒可不能亂喝。
幽靈一把推開他，「半身不遂的，一邊養著去。」
暮歲倒在地上，確實沒錯，他現在就是半身不遂。
凌念傾和幽靈攔下了三個生死境，其餘的涅槃境大部分都是十二青使攔下的，現在能站起來已經是他意志力強了。
血進了凌念傾嘴中，瞬間她身上的傷口就長好了，只是人還沒醒來。
幽靈站起來甩了甩手指，傷口沒有癒合，「養著吧，最晚兩天也能醒。」
他能癒合身體上的傷口，靈魂上的就無能為力了，何況她還進過命池，出來後身體無礙了，殘留的痛苦卻依舊能讓人午夜夢迴瞬間驚醒。
主事的人都倒了，天之外的運作依舊井井有條，受傷太重的轉送到了銀州的州主府，一般的繼續在棚子裡休息，輕傷則跟著一起清理廢墟重建天之外。
見此情景，幻主夫人帶著幻海星雲弟子離開，搖著頭嘆息，「塵兒你怎麼看？」
不聲不響的，誰都沒想到凌念傾敢這麼做，已經不是不要命能形容的了，甚至把他們這些超級勢力都算計進去了。
但凡出了差錯，萬劫不復的可是整個星域啊。
楚灼塵收回目光，「事情都發生了，看法有什麼用。」
「也是。」幻主夫人吐出一口氣，「這下光陰神族那些老東西就坐不住了吧。」
兩世她自認為已經瞭解了凌念傾，現在看來，對她的認知還是太淺薄了，至少這樣的事情她就沒想到她會做出來。
應該說，整個星域就沒有人能做出。
「好奇那個人？」血能有這種妙用的，確實不多。
「不好奇。」楚灼塵聲音冷冰冰的。
光陰神族確實坐不住了，剛回來忙得腳不沾地的時笙剛喝了一口熱茶，茶杯就掉地上了。
「什麼？你說她幹了什麼？！」
銀州內，時笙在大廳中來來回回地踱步，焦躁的頭髮都一把一把地掉，「你們衛主呢？還沒醒嗎？」
侍者還沒來得及回，一道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醒了。」
侍者朝時笙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凌念傾的臉色大病初癒都不足以形容，只能說是病入膏肓了，但好歹是醒過來了，時笙心裡微松，捏了捏眉心，重新頭疼，「你也太冒險了吧，做之前都不考慮後果的嗎？萬一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