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選拔全權由州主任命,一般來說,全都是州主信任之人,只是手底下的人和錢多了,也生出了些自己非池中之人的豪氣沖天和野心,便不太想被掌控了。
飛霜郡郡主哆哆嗦嗦地癱在椅子裡,連侍女剛泡好的茶都不敢喝,「州主呢,我要見她。」
「等有時間州主會來見您的。」侍女盈盈一拜,「州主交代我們要照顧好你,您嚐嚐這茶合胃口嗎,不喜歡的話我再給您換。」
飛霜郡郡主一下把茶揮到了地上,大吼,「我要見州主,你是什麼東西還不快去請州主過來!」
這些人的態度越好,他心裡越慌,已經想到自己被豁免流放分屍的場面了。
侍女臉色不變,「郡主不要動怒,時間到了州主自然會召見你。」
聲音平淡,跟這裡的主人一樣看不出情緒,深不見底。
他不敢再動手,「退下,我自己靜靜。」
一百三十個郡,凌念傾不可能短時間把所有郡主換掉,但是卻可能換掉他,甚至其他郡主還不會有異議,推他來當出頭鳥的人甚至會嘲笑他的愚蠢。
那他就沒別的退路了嗎,比如供出有二心之人。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緒慢慢平復。
晾了他三天,凌念傾才抽了個空過去。
「州主您來了啊,我這幾天深刻反思了飛霜郡的現狀,並想好了改進策略,不知我要留到何時?」
這次的態度大轉彎,跟上次大相徑庭,卑躬屈膝好像十分信服凌念傾一樣。
「這個不急,剛好我對飛霜郡知道的不多,你幫我寫寫那裡的風土人情地貌特色好了,就叫飛霜傳如何?」
飛霜郡郡主欲哭無淚,「您就別打趣我了,上次是我失言,為了彌補過失,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一本書起碼好幾百頁,他得寫到什麼時候。
「那你說說,我可以酌情考慮把飛霜郡郡主的位置給你。」
飛霜郡郡主坐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在任也有耳邊多年了,知道的事情大大小小加起來估計比上一任銀州主都多。
直到傍晚他才志得意滿昂首挺胸地離開,死道友不死貧道,他現在是安全了,其他郡主就自求多福吧,還想把他推出來當出頭鳥,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一級和二級勢力排位賽中有十天的空檔,用於州主挑選場地,剛好方便了凌念傾整頓這些郡。
再之後二級勢力結束排位賽,有個星朝宴會,所有一級勢力宗主州主和超級勢力掌權人都要參與,相當於彼此認識一番,彼此結交,方便之後協作。
飛霜郡郡主還沒回去,中律就帶人抓走了歸因郡的郡主,飛霜郡郡主口中最反對新州主上任的人。
她剛當上州主第二天就派人去了銀州最大的幾個郡,飛霜郡郡主說的情況跟中律調查的基本相符,然後出其不意,直接抓人。
「擅闖郡主府是格殺勿論的重罪,你們放開我還能從輕處理,」被押著的人面目線條分明,三十多歲的年紀,野心正盛。
中律拿出一塊令牌,「遵州主令,歸因郡郡主貪汙受賄買賣人口每年上繳銀州的靈石弄虛作假,特此逮捕。」
他眼神凌厲,帶來的人也都是好手,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府裡的人一時沒敢上去攔,三兩下就抓住了歸因郡的郡主。
聽到他的話,歸因郡郡主眼裡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來抓人,新州主就是這麼服人的?」
那些賬目涉及人員都沒了,被他處理得乾乾淨淨,絕對找不出一絲馬腳,至於買賣人口就更是無從談及了,
人都是自願跟他的。
中律冷笑,「飛霜郡郡主的供詞算不算是證據?」
歸因郡郡主偏頭看他,十分震驚,「薛五那個狗東西汙衊我,他說的話你們不能信啊,他就是看我們歸因郡發展更好才編排謊話汙衊我的,你們不要相信他啊!」
幾個大郡的郡主隱隱和前任州主形成了對抗之勢,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薛五怎麼敢出賣他的!
「是真是假我們自會判斷,帶走。」
還沒出府,一排排護衛橫空出世,鋥亮的劍尖對著他們,緩緩靠近。
「歸因郡,這是要反了?」
歸因郡郡主掙開了押著他的人,「並不,但我不接受無證據的指控,州主憑藉一些子虛烏有的謠言就想抓我走,我在位勤勤懇懇這麼多年,未免太寒心了吧。」
就算上任銀州主都不敢這麼抓他,有事情都得親自到這裡恭恭敬敬跟跟他商議,這個新上任的權利還沒抓穩,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