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之被她這樣脆弱的語氣嚇了一跳,幾乎是當即就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語氣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你哭什麼?”
“小滿,我表白失敗了……”宋嬋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凌晨四點,她坐在寒風料峭的機場門口,哭的像個走丟的孩子一樣,絕望而無助。
孟安之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揪疼了,立刻從床上起來,語氣焦急道:“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我在機場。”宋嬋吸了吸鼻子。
“你等著,十五分鐘我就到了,你就在原地,不要亂跑,明白嗎?”
孟安之來的速度很快,他說到做到,十五分鐘,車就已經停在了宋嬋身邊。
此時宋嬋正抱著腿坐在機場門口的馬路牙子上,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什麼原因,她的雙眼有些發直,眼神呆呆的,沒有一點焦距和光彩,頭髮還有點溼,大衣也有些發潮。
孟安之看到她這個模樣,只覺得心裡一疼,立刻大步走上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蹲在她面前,柔聲道:“知了,我來了,咱們走吧?”
宋嬋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紅的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兔子,張了張嘴,孟安之卻直接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輕聲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先回去,你身上都溼了,這樣容易感冒。”
她垂下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很乖巧,也很沉默。
因為孟安之現在已經開始跟著老爸孟靖謙做實習律師,為了能更方便工作,所以他這個學期沒有住校,而是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公寓,直接帶著宋嬋回了自己的小公寓裡。
將她安置好,孟安之先去給她準備了一杯熱可可,宋嬋將水杯抱在手裡,暖了好一陣,才終於回過了一些精神。
孟安之從始至終都沒有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等她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便讓她去先洗了個澡,又給她準備好了衣服。
站在孟安之公寓裡的浴室裡,宋嬋捂著臉,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對宋熙寧,她真的不會再有一點點的希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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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宋嬋和孟安之坐上了去日本的飛機。
關於那場表白,她到最後一點都沒有跟孟安之說,只是說自己失敗了,以後也不會再幻想了,而孟安之也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沒有去過多的問她,給她留足了自尊和麵子。
她走的時候,戰祁夫婦本來想給宋熙寧打電話,讓他回來送她,可是宋嬋卻直接拒絕了。
其實他回不回來都沒有一點意義了,就算是回來,她也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了。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卻似無情。
反正他們就已經是這樣的兩個人了,倒不如就這樣吧,既然他已經和孟悅之在一起了,那不如就讓她好好祝福他們,去日本留學好好學醫學專業知識,也好好放空一下自己,等下次再回來,或許她就能用一個比較好的心態去面對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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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嬋去日本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份,距離過年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宋清歌原本想讓她過完年再走,可是宋嬋執意要當時就走,以去學語言為由,在年前就離開了。
有點落荒而逃的模樣。
其實宋嬋之所以走得那麼著急,也是因為不想在過年的時候遇見宋熙寧,之前戰歌給宋熙寧打電話問他過年會不會回來,他說的很肯定,一定會回來。所以她就更要離開了。
由於去的時間比較晚,所以宋嬋過年也沒有打算回國,去日本的第一個年,就和孟安之以及自己的同學朋友一起過了。
宋熙寧是在大年二十九回去的,和以往一樣,宋園依舊是裝點一新,再加上戰歌和戰果都在家,所以總是那麼熱鬧,可是卻好像少了點什麼。
宋熙寧在家裡看了一圈,下意識的去找宋嬋的身影,卻始終沒有找到,只好去問戰果,宋嬋去了哪兒。
戰果嘴裡含著一塊糖,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大姐?她去日本留學了啊。”
“去日本留學?”宋熙寧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時候的事?”
戰果想了想道:“都已經有兩個月了吧。”
宋熙寧忽然就有些緊張和焦慮,又追問道:“她一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