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姜蘊就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疼。
姜煒為什麼不偏不倚的就把崔燦帶到了那裡,顯然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他很清楚,曾經就是在這裡,戰訣斷了自己的手指,他要做的,自然是把那個男人再帶回他們曾經的家裡,讓他好好回憶一下,他曾經是怎樣負了姜蘊。
同時也是為了讓戰訣再重新回憶一下他曾經和姜蘊在一起的日子。
可這對姜蘊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做法。
他們曾經的生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部分,如果說她這麼多年來,有什麼值得回憶的,那麼大概也就只有高中那一年和他的偶遇了吧。
至於他們之後的生活,他為了躲避她,可以說是常年不在家,為此她也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事。
姜煒這麼做,根本就不是在幫她,分明就是在提醒她,過去她過得有多麼的可悲與可憐。
*
戰訣從飯店出去之後,手機很快就接到了姜煒發來的定位地址,一看到那個房子的所在地,他便忍不住是一陣噁心。
他這才意識到,比起姜蘊,她這個義兄姜煒才是更噁心的那個人。
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過他,姜煒對姜蘊,恐怕有著什麼超乎尋常的感情,可他那個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正他也不愛姜蘊,她和什麼人有感情又關他什麼事。
甚至私心來講,他巴不得她和別的男人有感情才好,這樣他就能抓住她的把柄,跟她離婚了。
可是現在,姜煒居然把狠手直接指向了崔燦,簡直讓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饒過這一對姦夫淫婦,但凡崔燦因為他們兩個受了什麼傷,他都一定會千倍百倍的從姜蘊身上討回來。
戰訣實在是著急得很,車在園子裡剛停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推門衝了下去。
果不其然,一進家,他就看到了正大著肚子坐在沙發上的崔燦。
原本他會以為自己會看到什麼觸目驚心的場景,可事實好像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崔燦一點異樣都沒有,只是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看上去並沒有他想的那麼恐怖。
崔燦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表情顯得有些凝滯,看不出恐懼也看不出重逢的喜悅,甚至眼中還有些莫名的神色,讓戰訣有些看不懂。
但他此時此刻也想不到那麼多了,只想趕緊走向她,抱著她,給她一些安慰。
戰訣這才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正要提步朝她走過去,一把黑色的槍卻也在這個時候舉起來,直直的指向了崔燦的太陽穴。
戰訣就這樣生生頓住了腳步,瞪大眼睛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姜煒就在這個時候慢慢從沙發後面站了起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黑色的消音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著崔燦的腦袋,讓戰訣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你想幹什麼?姜煒,放開她!”戰訣不敢向前走,只能站在他們五步開外的地方,滿目緊張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姜煒只是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放開她?戰訣,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小蘊的事,還想讓我放了這個女人?既然你這麼維護她,那我如果當你的面要了她的命,你會怎麼樣?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是什麼表情了!”
“你!”戰訣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變態!”
“我就變態,那又怎麼樣?我告訴你,更變態的事情我也做得出來!”姜煒臉色驟變,忽然怨毒的說道:“你信不信我就這麼直接要了她的命?當著你的面把她肚裡的孩子剖出來?”
“你!”戰訣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變態的一個人,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盯著他,半晌後才嘆了口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和小蘊復婚,並且答應後半生好好地照顧她,我就保證不會對這個女人怎麼樣!”
“不可能!”
幾乎是在他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戰訣就已經毫不猶豫地反駁。
讓他放下崔燦和姜蘊在一起,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曾經他為了崔燦,選擇了和姜蘊在一起,那時他以為,他這麼做是對的,是在保護崔燦,可他後來才明白,這樣做其實只是害了她,當然也害了他。所以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你不答應是吧?”
姜煒臉色一冷,哼了一聲道:“看樣子你也沒有多愛這個女人,既然如此,那就別管我手下無情。”
他說完便準備扣動扳機,只是扳機還沒有按下去,外面就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聲——
“哥!你到底在幹什麼!”
姜煒的動作一滯,猛一抬頭,姜蘊就這樣面容惱怒的站在他面前。她顯然是很著急地跑來的,甚至臉都是通紅的,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姜煒沒想到她會來,下意識的想到是戰訣帶她來的,立刻狠絕道:“誰讓你把小蘊帶來的?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女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