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以後不會了。”紀淮安慢慢的吐出這句話,忽然將手向後一伸,接著身後的助理便遞上來一個牛皮紙袋,他也不看,直接給了戰崢。
戰崢只是眯著眼看著他手裡的牛皮紙袋,也沒有接,冷冷地問:“這是什麼玩意兒?”
紀淮安一笑,“是你想要的東西。”
他審視的看著他,仔細品味著他話裡的含義,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的把那個牛皮紙袋接過來,然而開啟一看裡面的東西卻愣住了。
那裡面不是別的,就只有一個小紅本,上面寫著三個大字:
離婚證。
戰崢抬起頭錯愕的看著他,“你……”
相比起他的驚訝,紀淮安的表情就顯得淡定了很多,“這是早該給她的,現在給她應該也來得及。只不過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就由你轉交好了。”
事實上戰崢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肯心甘情願的放手,因為在他看來,紀淮安其實算是跟他一個型別的人,就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哪怕服了全天下,也不許那一個人負我的型別。
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他們都極其的偏執,對愛情近乎變態的苛求,所以才讓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讓他們把摯愛的女人害成了這個樣子。
握緊手裡的離婚證,戰崢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你為什麼肯放手了?”
“沒有什麼為什麼,該放手就放手了,我也累了,玩夠了,不想再繼續了。”紀淮安掩面打了個哈欠,一臉困頓的模樣,“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麻煩幫我把這玩意轉交給她,一直放在我那裡,真是煩都煩死了。”
他說完之後便由助理推著他的輪椅先離開了。
一直到紀淮安走了,戰崢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紅本,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帶著不解和困惑,戰崢轉頭回到了宴會,辛恬似乎也在等他,正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發呆,見他來了,便立刻站了起來,朝他迎了過來。
戰崢下意識的將手裡的離婚證往口袋裡一裝,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笑了笑,“是不是等久了?”
辛恬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摸了摸他的手臂,關切道:“你怎麼樣?你沒有跟那個人打架吧?有沒有受傷?”
原來她還在意這個。
戰崢忍不住笑了笑,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曖昧道:“原來你這麼擔心我啊?看樣子你應該很喜歡我對不對?”
辛恬臉上一紅,立刻推開了他,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誰擔心你了,別自作多情了!”
戰崢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副口是心非的可愛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微笑道:“好了,不鬧了,我們走了。”
“誒,戰崢!”辛恬又伸手拉了他一把。
戰崢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剛剛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她一臉不解的望著他,“他說我不記得他了,我們以前認識嗎?我記得我剛出院的時候,也有人問過我是不是不記得她了,是不是我出過什麼事?難道我像電視劇上演的那樣,我失憶了嗎?”
戰崢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好一會兒才道:“沒有的事,哪那麼多失憶不失憶的,又不是在拍電視劇,你不要想那麼多了。”
“哦。”辛恬訥訥的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好了乖,我們走了。”
不想再在這裡多浪費時間,戰崢也怕多留下去會橫生事端,摟住她便走了。
*
但自從那次見過紀淮安之後,戰崢的心裡就總是很不安。
那天辛恬的反應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
戰崢心裡很清楚,就辛恬現在的狀態來講,其實任何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有可能會刺激她想起過去的事,導致恢復記憶。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究竟會是什麼時候,這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埋在他身邊一樣,他知道她總是會炸,遲早會炸,但卻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哪一分鐘哪一秒,這才是最讓他不安的事情。
因為他很怕真到了那天,他會再也無法挽回她。
抱著這樣的擔憂之情,戰崢每天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如此才能把握得好。
事實上除了那個秘密之外,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變得近了很多,辛恬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很粘人,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要跟著他,一分鐘都離不開。當然,兩人那種事自然也沒少做,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辛恬總覺得她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他,所以才變得特別依賴他。
有那麼一段時間,兩個人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在做,辛恬似乎也不再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了,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一對很普通的情侶一樣,又回到了他們曾經戀愛時的狀態。
這樣的關係對於戰崢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最想要的就是和她在一起,能像從前一樣,幾乎是他做夢都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