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已經不是宋清歌第一次右耳短暫性失聰了。
她受傷之後,因為炎症曾經發過兩天高燒,後來高燒雖然退了,可是她卻發現她右耳嗡鳴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候會短暫性的聽不到,但很快就恢復了,倒是跟過去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這樣,她也就沒有當回事,後來反倒把右耳耳鳴的毛病當成了一個不時來串門的老朋友,已經習慣了。
可戰祁確實第一次發現這個問題,雙手握著她的肩,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問:“你怎麼會聽不到我說話?你這樣的毛病有多久了?”
宋清歌掙脫他的束縛,不以為然道:“老毛病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戰祁仍然不放心,“那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了?”
“能聽到了啊。這不是聽的挺清楚的麼。”宋清歌的耐心已經被他磨得差不多了,臉色不大好看的說:“你還有什麼事?”
“沒事。”戰祁有些不安心的望著她,雖然她現在表現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他心裡卻仍然是懸著的。
他到現在才發現,她的身體狀況比他所想象和表面上看的還要差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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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的到來讓整個家裡都充滿了不少生氣。小傢伙路都走不穩,可是卻很活潑,叫聲也很有勁兒,知了走到哪兒就要把狗抱到哪兒,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躥下跳的滿家找狗。就連睡覺的時候也要把咕嚕放到她的房間裡才行。
一夜之間,這隻兩週大的薩摩就一躍成了戰家最大的贏家,戰祁甚至一度覺得知了愛這隻狗都要勝於他了。
想想也真是夠丟人的,戰門老大戰祁,一個三十六七的男人了,居然還跟一隻狗去爭寵,他自己都不禁想嘲笑自己。
晚上戰祁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宋清歌正閒來無事的坐在梳妝檯前畫圖。
她正畫的入迷,身後卻突然壓上來一具重重的身體,戰祁的雙手圈著她。有些貪戀的嗅著她的髮香,半責怪半心疼的問:“怎麼又在這裡畫圖?不覺得累?”
“只是睡不著有些無聊罷了。”她放下筆想掙脫他的束縛,誰知戰祁卻緊緊地箍著她的肩,不肯放手。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宋清歌真的就沒再動了,戰祁的視線越過她的發頂落在那張紙上。素白的紙上畫著一個線條誇張,表情抽象的人物,身上是一件天青色的旗袍,及膝的短款,斜襟盤口,旗袍上畫著幾條祥雲紋路,很簡單素雅的旗袍。
他記得她以前是專攻男裝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再也沒設計過男裝了……
是因為他嗎?
因為在他這裡受了傷,所以她也不願意再為他做任何事了。
他忽然就覺得心裡很疼,當初沒有珍視的感情和付出,如今過境千帆他再想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原地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清歌……”他從背後緊緊擁著她,嗓音有些發啞,“再給我設計一套西裝。好不好?”
他的聲音裡隱隱帶了些殷切,宋清歌愣了一下,聲音也隨之冷了下來,“抱歉,我現在已經不做男裝了。相關的東西也忘得差不多了。你還是去找別人給你做吧!”
當初她捧著精心為他設計的西服想送給他,一併想給他的還有自己一顆火熱的心,結果他摔碎了還嫌不夠,甚至還要在上面踩兩腳才甘心。
現在又想回頭讓她為他設計西服,說的怎麼那麼輕巧?
宋清歌推開他從凳子上站起來。面無表情道:“有件事雖然我覺得完全不需要和你商量,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為好,從明天起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戰祁便立刻駁斥道:“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聲。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我。”
她態度堅決,戰祁知道和她硬碰硬只能讓她的逆反心理更加強烈,抿了抿唇道:“我可以給你投資開公司,你以後不要出去工作了。”
宋清歌倒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意外之後挑眉道:“可以啊,那我要開全國最大的服裝設計公司,專為大牌明星設計的那種,公司地址要在中心CBD。而且還要邀請一線大牌設計師來我公司。反正戰總窮的就剩錢了,如果你真心實意的想給我開公司,那這麼點要求對你來說不算難吧?”
顯而易見的,她就是在挑釁和無理取鬧,本以為他會生氣或者爆發。卻沒想到他最終竟然點頭答應了,“可以,只要你喜歡的設計師,我一定盡全力給你邀請到。”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宋清歌反倒愣住了。好半天才漠然道:“跟你說著玩的,我對開公司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