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崢也轉頭看了一眼時豫的方向,眼裡有著鮮有的信任和堅定,“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相信以時豫的性格,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的。時夏是死在了時仲年的手裡,以時豫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定然會報復到底,時仲年死之前,他絕對不會情緒崩潰的。”
他們也曾是同吃同住同門同姓的義兄弟,也曾有過很深刻的兄弟情義,就算後來分崩離析反目成仇,可兄弟就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時豫是什麼性格,他們都很清楚。
戰祁轉頭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戰崢說得對,時豫不是會輕易崩潰的人,他只會把所有的恨都化作做尖銳的利劍去報復,作為他的哥哥,他也該相信,時豫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擊垮的慫貨。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離開,讓警方把時仲年帶回去審問。”
戰崢和戰毅點了點頭,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驅車準備離開。
時豫的車仍然停在原地,他們離開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隔著貼了黑色車模的車窗,他們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時豫正趴在方向盤上,彷彿是在痛哭。
那一瞬間,一向冷心冷情的戰毅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很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果有朝一日馮知遇也死了,他會不會像時豫一樣這麼難過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戰毅便立刻猛地搖了搖頭,摒棄那些紛雜的胡思亂想。
他到底在想什麼,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一個離開就讓他痛苦不已的人,那麼也只會是馮知薇一個人。
*
時仲年被捕的第三天。
審訊仍然無法繼續,一旦開始了審訊,時仲年就開始不斷的找藉口,一會兒說自己傷口疼,一會兒又說自己頭疼,一會兒說自己心絞痛喘不上來氣,一會兒又說審訊室太憋屈,總之是不斷地干擾審訊程序。
從他被捕至今,警方對他竟束手無策,拿不出一點辦法,也得不到一點有力的證據。
又是一下午的毫無意義的審訊,警察已經進去了三波,可是卻依然毫無進展,時仲年拒不開口,更不要提認罪,警方逼得緊了,他就直接扔出一句,“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找我的律師去談。”
這樣下去自然是不行的,他們犧牲了一個人質才抓到時仲年,如果什麼都審不出來,那麼這個代價付出的未免有點太大了。
童非按揉著太陽穴從審訊室裡走出來,剛走到走廊裡,就遇到了靠在走廊窗臺抽菸的戰祁。
其實從他決定給知了換腎的時候,他就已經戒菸了,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抽電子煙,再加上宋清歌懷孕,他連電子煙也不抽了,慢慢的也就戒的差不多了。
可是這幾日,他卻又重新犯起了煙癮,事情一件疊著一件砸下來,實在是讓他煩亂得很。
看到他,童非便立刻朝他走過來,叫了一聲,“戰大。”
戰祁點點頭,將煙捻滅在窗臺上,轉頭問道:“審的怎麼樣了?”
童非搖頭,“還是不行。”
戰祁眯眼,“那老東西還是不肯開口?”
“嗯,他的嘴緊得很,動不動就讓找他的律師談,完全不配合審訊。”
“無論如何都得撬開他的嘴!”戰祁用力攥了攥拳,眼神發狠,“如果這樣都拿她沒辦法,那時夏就死的太冤了,對時豫來說也太過殘忍。”
“我知道,我派人繼續加強審訊力度,24小時不間斷審訊,一定會找突破口努力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戰祁點頭,拍了拍他的肩,感謝道:“那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開口,我一定配合你。”
“好,謝謝戰大。”
和童非道別之後,戰祁便離開了市局,然而當天晚上便接到了童非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