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用力攥了攥拳,死死的盯著他,“我只問你一遍,你做是不做?”
時豫咬牙,“不做!”
這個時候他就更不能被戰祁拉去做檢查了,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現在是艾滋病患者,他會怎麼看他?一定會更噁心他,覺得他是一個濫交又沒下限的人。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看到那種情況發生。
戰祁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幾乎是放緩聲調在懇求他,“時豫,算我求你,去做一次配型,如果你和知了的配型能成功。請你給她捐一個腎,只要你答應,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們還是兄弟,像從前一樣,行不行?”
時豫從來沒有聽戰祁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個趾高氣揚的大哥,尤其是在他們的關係走到這一步之後,他更是不可能開口求他什麼。
可這一次,他卻用了“求”這個字。
時豫的心裡有些疼。戰祁的話充滿了誘惑,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希望他們兄弟能回到從前,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時豫凝視著他,最終還是毫不留情的扔出來兩個字,“不做!”
“你!”戰祁又氣又怒的瞪著他。
時豫非但不生氣,反而是笑了,“說實話,其實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你也該嘗一嘗失去最在乎的人是什麼滋味。就算我的腎配型能成功。我也不會做,我絕對不會救你的女兒,她最好趕緊死。”
“時豫,你他媽的!”戰祁一步衝上來,提著他的衣領,雙眼赤紅的瞪著他。
時豫卻只是微笑著迎視著他,“還有,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把我當兄弟,反正戰先生的兄弟那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我早就受夠你了。”
戰祁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就鬆了手,“你是真的不在乎我不把你當兄弟?”
“一點都不在乎。”他答得毫不猶豫,彷彿自己慢一秒就會後悔似的。
戰祁連連點頭,“好,好得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配型不用你做,我會自己去想辦法,你的腎,我不稀罕。我不想讓我女兒身體裡有一個爛透了的人的器官。說真的時豫,我現在只希望你能趕緊去死,死的越早越好,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這一輩子跟你做了兄弟,是我覺得最噁心的事情。”
時豫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戰祁說著說著,忽然又笑了,“對了,關於時夏,我本來有件事想告訴你的,可現在也不想說了,這件事就讓它一直當做秘密好了,希望你一輩子都不知道。”
原本他是想告訴時豫,地下停車場偷情的那個女人不是時夏,他還想告訴他多多提醒時仲年,可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說了。哪怕面前的人被時仲年害死,他都不想再去管。
就讓他一輩子都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好了,既然他作惡多端,也不配擁有真愛。
時豫原本還想問他時夏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看他這個樣子,顯然也是不會再說的了,最後也聳了聳肩,“隨便,你愛說不說,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戰祁冷笑。“那是最好,希望你這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兩個人最終還是分道揚鑣越走越遠了,一直到時豫回家的時候,他都覺得眼眶熱熱的,終是用力吸了吸鼻子,沒讓那種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現在他還是挺感謝過去的自己的,無論如何,當初自己有錢的時候起碼還買了一套房子,現在不至於無家可歸。
時豫步履沉重地回了家,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坐在他家門前,像是被人遺棄了的貓似的。
竟然是時夏。
他心裡微微一痛,還是走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來幹什麼?”
時夏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站起身有些驚喜地說道:“阿豫,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時豫不耐煩道:“你等我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跟那個姓吳的……”分手了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旁邊便忽然竄出來一個人。
“嘿,阿豫!”一個妖嬈嫵媚的女人走上來,直接走到了時豫面前,將一個小袋子遞給他,笑眯眯的說道:“你的手錶和護照那天落在了酒店裡,我給你送來了。”
時夏瞬間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