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了那個小女孩兩次生還的機會,如果真的能配型成功,就當還戰祁一條命好了。他曾經救過他一次,他還她女兒一個腎,以後就算扯平了。
時豫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時家大宅他自然是回不去了。時仲年雖然嘴上沒有說過什麼,可是他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表示了要把他這個養子踢出門外。
時夏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她和那個吳公子看樣子相處的不錯,估計也是要做豪門太太的人了,一定也沒空理他。
時豫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著車繞到了銀樽,不管怎麼樣,現在好像也只有這裡能讓他暫時忘記一些痛苦了。
關於時夏的,還有他荒唐的一夜情,在這裡都可以被忘記。
有時候時豫覺得酒這個東西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友好的,至少它不會管你是不是有錢,也不會管你是不是誰的兒子誰的養子,總之你是什麼身份都可以喝。
儘管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不好,但是時豫也沒有任何辦法,反正他的人生就已經這樣了,頹廢就頹廢吧,又沒有人會在乎。
他在銀樽喝了大半宿,一直到天光微亮的時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只是剛走到停車場,便有人迎上來叫了他一聲,“時少。”
時豫一轉頭,竟然是一臉漠然的許城。
想起那次被戰毅綁去打了一頓的事情,時豫的嘴角忍不住劃開了一個冷笑,“怎麼,這次換戰祁來綁我了?”
許城只是微微頷首,十分禮貌的說道:“時少,您誤會了,大哥想請您過去一下,配合做個檢查而已。”
“檢查?什麼檢查?”
許城說的很客氣,“腎臟配型檢查。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小小姐突然發病了,大哥現在正在發動所有的關係尋找腎源,他想讓您也做個檢查,看看能不能和小小姐配型成功。”
這些話自然不是戰祁交代他這麼說的。
戰祁交代他把時豫綁過來的時候,電話裡不知道說的有多麼難聽絕情,幾乎是把所有絕情的話都說盡了,甚至連“他要是配型不成功,我就直接把他殺了算了,要他還有什麼用,活著也是個禍害”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看得出來戰祁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許城自己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多事,但他很清楚,這兄弟倆都是互不相讓的性格,如果他把戰祁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給時豫,那到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這兄弟倆的關係更加惡化。
雖然這樣做有點自作主張,但他還是換了比較平和的口氣,試圖能和時豫好好溝通。
但時豫自然也不是傻子,聽他說完之後便冷笑一聲,“這話真的是戰祁說的?他轉性了?突然這麼和顏悅色。”
許城有些尷尬,但還是道:“這話確實是大哥說的,請時豫配合我去醫院做個檢查。”
難得戰祁能有這樣好態度的時候,時豫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不識時務,儘管他那邊做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嗯,走吧。”
上了車,時豫坐在後面,望著窗外,忽然開口問道:“阿城,你跟了戰祁多久了?”
“有八年了吧,大哥剛接手宋家的時候,我就跟他了。”
“這麼久了嗎。”時豫喃喃自語,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有你這麼個心腹在身邊,他確實很幸運。”
談話間,許城已經把車開到了醫院,有些莫名的問了他一句,“您說什麼?”
“哦,沒什麼。”時豫回過神來,“下車吧。”
醫生和護士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許城帶著時豫徑直走向泌尿科的化驗室,剛走到一半,時豫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醫院的電話。
“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時豫停下腳步,按下了接聽。“喂,劉醫生?”
“時少。”那邊很快就傳來一個凝重的男聲。
“嗯,結果怎麼樣?配型成功嗎?”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時豫竟然莫名有些期待結果。
只是過了半晌,那邊的醫生卻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抱歉時少,您和宋嬋小姐的配型吻合度只有百分之0.5,可以說是完全不吻合。”
時豫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艱難的發聲,“是嘛……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這邊或許還能有一線機會,結果現在也沒什麼可能了,說完全不失望的話,還是不可能的。
“對了時少,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跟您說一下。”
時豫點頭,“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