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大抵也沒想到白芷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有些慌亂和心虛,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直接倉皇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頭目光冷厲的盯著面前的女人,一雙英銳的眸子就像是淬了寒冰一樣,冷的讓人心驚。
視線下移,他果然在她素白的禮服裙上看到了一小片紅色的酒漬。
眉心冷然的高隆起來,戰祁冷冷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問:“你剛剛叫我,有什麼事?”
“我……我……”
白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到戰祁的眼神那一瞬間,她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幹了蠢事。
在和戰祁真正接觸之前,她對他的瞭解僅限於他和白苓的故事,那時候她單純的覺得他是個很專情的人,和表面上的冷冽漠然完全不一樣。後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戰祁這樣的男人,長得好,身材好,又有頭腦,卓絕且拔群,讓女人對他動心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白芷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個。
她內心深處確實有陰暗且齷齪的想法,她想做戰祁的女人,想擁有他。甚至可以說,她想取代宋清歌的位置。
所以當她看到宋清歌的名字跳躍在他手機螢幕上的一瞬間,她心裡忽然就用上了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那樣強烈又瘋狂的感情,是她過去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
因而在戰祁接電話的時候,她偷偷地跑到了露臺外面,站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偷偷地聽他和宋清歌打電話。
經過這幾天的獨處,她原本以為戰祁對她的態度已經算是絕無僅有的好了,可是當她聽到他和宋清歌打電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那才是一個男人真正把一個女人放在心上的時候所表現出的反應。
他的溫柔,他的微笑,他的關切,甚至在他和宋清歌索吻時大男孩一般的任性與傲嬌,都說明了一件事。
她,白芷,和宋清歌是不一樣的。
戰祁對她雖然也同樣溫柔,但他的溫柔中總有種讓她說不出的感覺,每當他面帶笑容看著她的時候,她都總覺得那笑意不到眼底,並不是那麼真心實意的笑。
嫉妒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幾乎是沒有多想的,就回到餐桌上,將紅酒倒在了自己的白色禮服上,再次回到露臺,裝作不經意一樣的叫他。
戰祁邁著緩慢的步子朝她走過來,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位置上停了下來,他的個子高,寬肩窄臀,站在白芷面前自帶低氣壓,她用力攥著拳,將頭不停地壓低,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戰祁低頭看著面前低著頭的女人,又冷冷的問了一遍,“你剛剛叫我,幹什麼?”
“沒,沒什麼……”白芷慌忙搖頭,扯起嘴角乾巴巴的笑了笑。
戰祁微微眯眼,像是隨口般的說道:“白芷。你以前有沒有聽人說過,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
白芷用力吞了吞口水,僵硬的搖頭。
“我戰祁這輩子最討厭不識時務,自作聰明的女人。”他說著,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望進了她的眼底,雖是笑著的,可是笑容卻冷得驚心,“以後最好學的聰明一點,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耍手段,把我當傻子看。”
他的指腹粗糲,還帶著微涼的冷意,白芷只覺得渾身都僵硬了,目光驚恐的望著他,木偶一般的點了點頭。
戰祁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她,抬手習慣性的理了理袖口,道:“我沒心情喝酒了,你自己喝吧,房間留給你,我走了。”
他說完便轉頭向外走去,甚至連多一秒都沒有停步,白芷追在他身後,想要開口挽留他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戰祁剛剛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他現在心情很不爽,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要往他的槍口上撞比較好。
白芷失望的站在原地,懊惱的咬著下唇。
雖然她真的很想讓他留下來,和他一起喝酒,一起看星星,也許喝醉之後,還能發生點別的什麼事也不一定。他那麼帥,身材那麼好,那方面的能力一定也很好,如果能跟他做一次,那麼她這輩子都可以說是無憾了。
這麼一想,白芷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燥熱,隱藏在禮服長裙下的兩條腿不停地互相蹭著,眼中也透出了欲色。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響了起來,將沉浸在自己慾念中的白芷嚇了一跳。
她有些不耐煩的從手包裡掏出手機,然而在看到螢幕上的名字之後,她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和嫌惡,可最終卻還是不得不接起電話,嗲聲回應。
*
從房間裡一出來之後,戰祁便大步走向電梯,直接乘電梯下了地下停車場。
司機仍然坐在車裡等著他,戰祁從電梯裡出來,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車邊,拉開車門坐上去,心急如焚道:“回家!快點!”
這一路上,戰祁都心煩意亂的看著窗外,腦子裡滿是紛紛擾擾的思緒,理都理不清。
他不能確定白芷剛剛的那句話有沒有讓宋清歌聽到,如果沒聽到也就算了,但如果聽到了,他該如何向她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