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許城一眼。有些不悅道:“這名單是誰擬的?怎麼時豫也請來了?”
許城急忙解釋,“名單是三少和毅少擬的,他們說請時少是因為上次綁架的事情還沒過去,所以這一次專門請他過來給他個好看。”
也就是說,鴻門宴?
戰祁眉尾一揚,雖然已經意會了那兩人的意思,但是心裡仍然覺得有些不妥。
年終酒會畢竟不是兒戲,請時豫來,如果是給他示威也就罷了,就怕那傢伙到時候又在酒會上搞出什麼事來,那就麻煩了。
但戰崢和戰毅既然都請了他了,那就說明這倆人應該已經合計過要怎麼應對他到場的事,他也就沒有擔心那麼多。
“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所有的事情以及應急預案都已經準備完畢了,大哥請放心。”
“嗯,那就好。”戰祁將名單遞給他,“就按照這個去發邀請函吧。”
許城接過了名單,卻站在原地沒有走。
戰祁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怎麼,還有事?”
許城乾巴巴的笑了笑,“大哥,您的禮服……”
讓他這麼一說,戰祁才猛然想起來,他的禮服到現在都還沒有著落。他倒是跟宋清歌那個死女人明裡暗裡要求了幾次,可她卻總是不給個痛快話。每次都含含糊糊的,到最後也沒說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戰祁忽然就有些頭疼,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很注意形象外表的人,華臣有自己的造型師,以往他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都有專人給他設計造型,準備禮服,他什麼都不需要操心。
這還是第一次,他特別執著於自己的形象。
煩躁的蹙了蹙眉,戰祁揮手道:“算了。你先去吧,這件事我回頭自己解決。”
“那好吧。”許城說罷便點頭離開了。
*
因為惦念著這件事,所以戰祁晚上一回家就去書房找宋清歌,偏偏她去洗澡了,書房裡烏漆墨黑。
戰祁有些失望。關了燈正準備走,卻忽然瞥見了她桌上的一張紙,眼睛頓時一亮,朝著書桌大步走去。
素白的紙上用各種線條描繪著一個造型誇張的男人,寬肩窄臀。沒有臉。戰祁向來看不懂她畫的那些跟梵高抽象畫一樣的設計圖,但依稀能辨認出來那是一套男裝外套,設計的非常精緻,完全符合他的氣質。可以說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難道是給他設計的?
戰祁心裡一喜,繼續往下看。然而在看到圖紙頁尾的時候,笑容卻頓時僵在了臉上。
那裡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薛衍!
戰祁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涼了似的,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他反過來看了一眼背後,立刻就更加鬱悶了。宋清歌著重分析了薛衍的各樣問題,簡直是把他整個人都分析了一遍。
平時也不見她對哪個男人這麼上心,能把這個分析得頭頭是道,這會兒卻把薛衍看的這麼透。
他忽然就很想知道,她對他是不是也這麼瞭解?
氣憤的扔下了她的圖紙。戰祁轉頭便摔門離開了書房。
*
宋清歌發現戰祁的臉色今天不大對勁。
從吃過晚飯之後就一直拉著一張臉,就好像誰欠了他幾個億似的,唯獨知了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會稍微好一些,吃過飯之後便直接帶著孩子上樓去給她輔導作業了,宋清歌跟在他後面叫了幾聲,他也裝沒聽見。
這人又怎麼了?
帶著疑問和不解,宋清歌便先去洗澡了,等她洗完出來,戰祁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床上看新聞。
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道:“我洗完了,你去吧。”
戰祁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放下iPad就走,宋清歌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問道:“你今天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誰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