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事前還是出事後,他最在乎的事情,都只有這一件。
她閉著眼,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的話,只是小聲嘟囔,“不知道,不知道……”
戰祁頓時就有些無語,一時間也難以分辯她是真的困了,還是在故意敷衍他。
宋清歌也確實累了,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戰祁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當然他睡不著也不只是因為溫香軟玉在懷,還因為他剛剛未能宣洩的慾念現在還有些發疼。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已經熟睡的女人,輕嘆了一口氣,湊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角,無可奈何道:“真是一個要人命的壞女人!”
他的手繞過她的背,輕輕地替她拍撫著,一直看到她的呼吸均勻,確定已經睡過去了,這才抽出手臂,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向浴室。
*
一夜縱情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一醒來,宋清歌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發軟,胳膊腿兒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一睜眼,她就對上了面前峻峭熟睡的俊臉,戰祁還睡得很熟,他睡著的時候,是他看上去最有親和力的時候,雙眼輕閉,睫毛又很長,呼吸均勻清淺,難得會卸下所有的防備,像一個不設防的男孩子一樣。
他還維持著昨天晚上睡著之後的姿勢。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就像是怕她半夜突然跑了似的,他的長腿還勾在她的腿上,將她整個人都桎梏著。
宋清歌看著他這幅難得的依賴,沒來由的就有些想笑,目光遊移在面前的睡顏,她忽然就鎮靜了下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安然的在戰祁的懷中醒來,他繾綣而又眷戀的摟著她,就像是摟著一塊稀世珍寶。當然與其說沒有有想過,倒不如說是不敢想。
曾經她也有過幻想。希望自己能像任何一個結婚的女子,每天早晨在愛的人懷中醒來,兩人互道早安,從一個早安吻當中開始新的一天。
但是戰祁親手捏碎了她的幻想,並且用現實殘忍的告訴她,她不配,以後也不要再做夢了。
而現在,這樣的夢境竟然就這樣無比真實的在她身上上演著。
昨晚睡覺前,半夢半醒之間,她隱隱記得他好像問過她,還愛不愛他。
可那個時候她實在是累得說不出話來。於是就胡亂回覆了兩句,現在睡醒了,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回答過什麼。
但事實上就算是他在她清醒的時候再問一遍,她能說的也就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不是敷衍,不是擺架子,而是實實在在的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是放不下他的,這個讓她愛過也很過,痛過也怨過的男人,就像是她一輩子過不了的劫數,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她可以留在他身邊。為了孩子,為了感激他,也為了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是問她是不是還愛著他,她是真的說不清楚。
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一個人怎麼會這麼沒出息呢,明明都已經說著不愛了,可是過盡千帆,卻還是放不下。
宋清歌忍不住輕嘆一聲,抬起手,指尖落在他的鼻樑上,描繪著這張讓她愛過也恨過的臉。
看著看著。她沒來的就有些出神,直到有一個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怎麼?一醒來就摸我?原來你這麼喜歡我?”
戲謔的男聲讓宋清歌驀然一驚,急忙抬頭循聲看去,卻正好對上了戰祁戲謔的眸子。
她頓時有些無地自容,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欲蓋彌彰道:“你神經病啊,誰喜歡你了?”
然而戰祁卻並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反而是一把扣住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似笑非笑道:“摸一個睡著的人多沒意思,現在我醒了,允許你摸。隨便摸,想摸哪兒就摸哪兒。”
他一語雙關,宋清歌頓時紅了臉,掙扎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有毛病!我才沒想摸你,放開我!”
她用力掙扎,卻沒想到戰祁竟然真的鬆了手,她立刻翻身下床,逃也似的想躲進浴室裡,誰知被他疼愛了一夜的身體虛軟到了極點,兩支腳剛一沾地便是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擁抱的時候,一隻手臂卻在她腰間攔腰一勾,接著她便再次被人抱在了床上,並且還是直接跌進了戰祁的懷裡。
宋清歌又羞又惱的瞪他,“你想幹嗎!”
誰知戰祁居然面不改色的認真道:“想!”
她先是一愣,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華麗的內涵,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忍不住罵他,“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一天到晚就只會想這個嗎?”
“沒有,除了這個,我還在想用什麼姿勢會讓你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