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提問在耳邊炸開,崔燦坐在車裡緊緊地攥著拳,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那些記者的提問顯然已經超出了這個案件的本身,對於他們來說,比起這個案子,她的私人生活才是他們更加想要挖掘的。
崔燦抿了抿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要面對的終是要面對,逃避也無濟於事。
一見到她本人,那些記者們便更加激動,話筒幾乎要戳到她臉上,“崔小姐,你勾引戰訣出軌,是否因為想要報復風辰集團的姜總?”
“崔小姐,你也曾經遭遇過婚姻破裂,現在又做小三,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崔燦被那群記者推來搡去,她本來就不太舒服,人群這麼一擠,她更加恍惚,腳下一個不穩,一下跌坐在地上。
“燦……”
看到這種情況,人群中有人心疼的呼喊出聲,剛要提步衝上去扶她,只是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就被人緊緊挽住了胳膊。
“訣,那邊人多,你這個時候過去,不大好吧?”
戰訣一回頭,姜蘊就微笑的站在他身後,兩隻手像是藤蔓一樣緊緊纏在他的手臂上,她雖是笑著的,可眼底卻滿是凌冽,充滿了警惕。
這個女人從昨晚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呆在他身邊,大約是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所以緊緊地守著他,就連今天早上,也是被她半拖半拽的給“挾持”到法院來的。
戰訣蹙眉盯著面前的女人,忍不住厭惡道:“姜蘊,你真讓人噁心。”
纏著他的手不經意的震動了一下,可姜蘊很快就恢復了淡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可我再噁心,也是你戰訣的妻子,永遠也改變不了。”
她越是這樣,戰訣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她手裡扯出來,滿面怒容。
姜蘊眼中閃過嫉恨,隨即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聲開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幫崔燦了,你沒有聽到現在的輿論導向嗎?如果你不怕她背上小三的名聲。那你就儘管去扶她吧,我也不管了。”
“你!”
戰訣恨的咬牙,可是他也知道姜蘊說的是對的,現在去幫崔燦,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無力地攥了攥拳,滿眼心疼的望著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不斷的祈禱著那些記者離她遠一點,她還是個孕婦啊……
而這樣的眼神落進姜蘊眼中,更是激起了她內心的嫉恨和殺意。
就在崔燦狼狽而又無助的坐在地上的時候,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扶起來,接著便道:“抱歉各位,關於崔小姐的事情,現在無可奉告。希望各位記者能理智一點,如果再有人提出不恰當的提問。我會代替我的當事人崔燦女士向該媒體發出蓄意詆譭的律師函。”
有記者對著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聲問旁邊的人:“這男的誰啊?”
“何劍南,也是有名的大律師,沒想到崔燦竟然請了他!這次有的好看了!”
崔燦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輕聲道:“你是?”
何劍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壓低聲音道:“崔小姐不用緊張,我是你的辯護人何劍南,是戰訣先生請我來為您辯護的。相關手續已經提交了法院,接下來案子的審理,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為您爭取最大權益。”
“戰訣?”崔燦一驚,“他為什麼……我不是都說我不請律師了嗎?”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警察和特警也都趕過來維持秩序,將幾個當事人和旁聽的群眾都護送到了法庭。
宋清歌跟著孟靖謙向裡走,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清歌”,一轉頭,竟然是薛衍。
“薛大哥,你也來了。”
“嗯,我說過,我一定會來旁聽的。”薛衍伸手摸了摸頭髮,像個哥哥一樣,眼中滿是疼愛,“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這個案子一定能處理好的,等庭審結束,我帶你去吃料理。”
宋清歌笑著點點頭,“好,謝謝薛大哥。”
兩人正說著,宋清歌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一束冷厲的目光朝她射過來。一轉頭,戰祁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離她五步開外的地方。
他那一副捉姦在床的眼神實在是讓宋清歌惱火得很,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挽住了薛衍的手臂,朝他笑了笑,“薛大哥,我們先進去吧。”
“嗯。”薛衍點點頭,回頭看了戰祁一眼,便先走了。
而站在原地的戰祁除了憤恨的攥緊自己的拳頭,其他什麼都做不了,這個死女人,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她最好祈禱自己別在落在他手裡,否則他一定要在床上讓她哭著求他!
戰祁惱火的看著宋清歌和薛衍走進了法庭,接著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他一轉頭。眉尾不由得向上一揚,竟然是姜蘊和戰訣。
姜蘊緊緊地挽著戰訣的手臂,只是戰訣臉上卻很難看,一臉的不情願與不耐煩,想必是十分厭惡和姜蘊站在一起的。
嘴角劃開一個冷笑,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提步向那兩個人走去,客氣的朝姜蘊笑了笑,“姜總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