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抱的很緊,崔燦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他箍在了懷裡似的,幾乎都快有些喘不上來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推開他,惱羞成怒道:“你神經病是不是?戰訣,算我求你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她臉上滿是悲痛和乞求,戰訣心疼的望著她,訥訥的叫了一聲,“燦燦……”
然而崔燦卻並不打算理會他,一把推開他,掏出鑰匙便去開門,只是她剛一開門。身後的男人便立刻伸腳進來,還沒等崔燦反應過來,戰訣已經閃身進了她的家裡。
崔燦氣結的看著他,“你又想幹什麼!”
“我沒想對你怎麼樣,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談一談。”戰訣站在她面前,一臉坦然和真誠,雙手按著她的肩。道:“我聽說,你已經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是不是?這個你不用擔心,也別害怕,我會找律師幫你打這個官司,無論如何,一定會幫你爭取減刑的。”
“用不著。”崔燦伸手拍開他,背過身道:“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我已經決定不聘請律師了,到時候結果是什麼樣子,我會坦然接受,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我過去已經逃避了五年,不會再逃了。”
“崔燦!”戰訣提高聲調叫了她一聲,有些急切道:“這個案子當中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不要意氣用事行不行?”
“我沒有意氣用事,我是在很認真的說。”崔燦轉頭看了他一眼,半晌後,嘆氣道:“戰訣,我很感謝你過了這麼多年還肯幫我,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做這些事。我聽說你還去威脅戰祁了是不是?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做。因為我們兩個已經沒關係了,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以後別再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了。”
她想了想,又繼續道:“戰祁為戰家做了很多,沒有他,就沒有華臣的今天,無論如何。你都不該用華臣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來要挾他,更何況這件事是我和宋清歌之間的問題,你不用把他也拉下水。”
戰訣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但只有他能說服清歌放過你。”
“我對宋清歌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她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崔燦笑笑,臉色有些慘淡。
戰訣有些急了,“但你如果一旦被判刑。以後的大好年華就要在監獄裡度過,那樣會把你毀掉的!你就聽我的,到時候我給你找辯護律師,一定會幫你努力脫罪的。”
他沒法看著她在監獄裡度過三年、五年,甚至更久,這是他深愛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要想一切的辦法保住她。
崔燦抬頭看了他一眼,隱隱有些煩躁:“戰訣你煩不煩,我都說了不需要你做什麼,你怎麼還是這麼沒完沒了?算我求你了,趕緊離開吧,我真的不想再惹上姜蘊了。”
一想到那個像瘋子一樣的女人,崔燦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她實在是怕了姜蘊,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戰訣深深地開了她一眼,好半晌才道:“你不用再害怕了,我和她已經……”
“離婚”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崔燦忽然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把推開他便朝衛生間跑過去,很快裡面便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戰訣被她這個樣子嚇得不輕,立刻也提步追了過去,看她正對著馬桶吐得厲害,有些擔憂的拍了拍她的背,“你這是怎麼了?忽然吐得這麼兇?”
“沒、沒事……”崔燦好半天才停止嘔吐,漱了漱口道:“就只是胃裡有點不舒服。”
她太清楚戰訣的性格了,如果讓他知道她懷孕的事,那麼絕對是後患無窮。
果然,戰訣並沒有立刻相信她的話,反而是眯起眼打量了她一下,探尋的問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崔燦一驚,幾乎是矢口否認:“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懷孕了?”
戰訣將信將疑的看著她,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不經意間忽然瞥到了紙簍裡那個粉色的盒子,眼神一凜,便直接走了過去。
崔燦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剛要去搶救裡面那個像炸彈一樣的驗孕棒,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搶過來,戰訣便已經從裡面拿出了那個刺眼的小玩意兒,在看到上面那兩道橫槓的時候。立刻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中滿是驚愕,“你懷孕了?”
崔燦臉上閃過慌亂,可下一秒她卻又鎮靜下來,一把從他手上奪過驗孕棒,面無表情道:“你別誤會。我是懷孕了,但這孩子跟你沒關係,是我和別的男人的。”
戰訣有些慍怒,“你胡說八道什麼!除了我,你哪兒還有第二個男人?”
“我的男人多得是,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崔燦有些慌亂的轉過臉,深怕自己再面對著他就要露陷。急忙開始下逐客令,“你趕緊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然而戰訣只是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忽然大步朝外走去,直接從沙發上拿起她的包,抓著兩個角便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的粉筆、口紅、手機,以及之前在醫院裡做檢查的各種票據。頓時散落了一地。
崔燦見狀立刻追上去,瞪大眼睛大聲質問:“你幹什麼,誰讓你動我東西的?”
戰訣看都不看她一眼,彎腰拾起地上的單據,在看到上面的資料後,眼神立刻冷了下來,揚著手上的單子道:“你懷孕十二週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不用再說了吧?”
崔燦索性豁出去了,“對,這個孩子是你的,但我沒打算把它留下來!我不會為一個有家庭的男人生孩子,我還沒那麼賤!”
“你想把它打掉?”戰訣瞳孔驟然緊縮,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咬牙道:“崔燦,你敢!”
崔燦忍著痛瞪著他,冷笑道:“沒什麼是我不不敢的,不信咱倆走著瞧!”
戰訣定定的看了她幾秒,終於鬆了手,神色陰鬱的說:“這個孩子,你必須留下來,我會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會讓它做私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