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知道來找時豫談合作並不是個明智之舉,那小子完全能用瘋子來形容,手段多又狡詐,他一個幾乎沒混過商場的人在時豫面前簡直沒什麼優勢可談。
但事到如今,他也就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時豫身上了。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時候,會客室的門卻忽然被人開啟了,戰訣一抬頭,時豫正環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面前,身後還跟著他的未婚妻時夏。
戰訣立刻斂去了臉上的失神,站起身微微頷首,“來了。”
“真是稀客啊,這是哪一股子陰風,居然把戰二爺吹來了?”時豫挑眉嗤笑,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久不見啊,我的小叔。”
戰訣對他這個流裡流氣的態度感到格外厭惡,蹙了蹙眉,努力忍著心中的不適,看了時夏,淡聲道:“時總,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時豫拍了拍時夏的臀部,“乖,去泡壺茶過來。”
時夏點點頭,關上會議室的門便識相的出去了。
時豫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兩條長腿直接抬起來搭在茶几上,仰著下巴睨著他,姿態狂放不羈到了極點。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戰訣也不迂迴,開門見山道:“把戰祁從華臣董事長的職位上拉下來,你有沒有興趣?”
“嗯?”時豫眉尾一揚,雖然表現的波瀾不驚,可眼底的興味卻將他的心理暴露無遺,“二爺這是什麼意思?”
“華臣本來就是我戰家的產業,他戰祁霸佔了這麼久,也該雙手奉還給我了。”
時豫微微眯眼,“可我怎麼記得,二爺對經商一點都不懂。而且當初是二爺拱手讓給了戰祁的。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戰訣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善茬,被盤問了一圈,心下也有些不爽,不耐煩道:“你就說做不做吧!”
時豫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心裡還有些遲疑,不過轉瞬就笑了,“做,當然做,二爺應該知道,我時豫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和戰祁作對,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既然現在有人肯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絆倒他,那我何樂而不為呢?”
戰訣這才鬆了口氣,時豫始終觀察著他的表情,又問道:“不過二爺打算怎麼做?”
“我手上現在有兩個董事會席位,而且還握著公司5.5%的股份,可以說我現在是華臣第二大股東。現在市面上還有不少散股,時總要做的,就是買下那些散股,讓我成為最大的股東,來幫助我把戰祁推下去!”戰訣說的斬釘截鐵,話語中甚至透著狠絕。
時豫眼神一沉。又道:“看樣子,二爺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時某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事成之後,你打算怎麼謝我?”
“只要把戰祁拉下去,我可以讓你做華臣的董事會成員。”
這個對時豫來說倒確實很有誘惑力,他笑了笑,忽然道:“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二爺,您和戰祁究竟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忽然反水,對他趕盡殺絕了?”
戰訣握了握拳,冷著臉道:“這個你不要問。總之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雖然心裡始終有些猶疑,但放著進駐華臣的大好機會不把握,時豫又不是傻子。
簡單的思索了一下,他便笑了,“好,那我期待和二爺的合作!”
要說的都說完了,戰訣也不多留,一句寒暄的話都沒有便起身先告辭離開了,而時豫也沒有開口留他一句。
看著戰訣的背影漸行漸遠,時豫一雙深邃的眸子卻越來越諱莫如深。
對於戰訣今天主動來找他這件事,他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奇怪的。畢竟這麼些年。他和戰訣之間也算不上有交情。而且他一來就是為了把戰祁拉下馬,這就讓時豫心裡覺得更加奇怪了。
按理說,戰祁在戰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情況突然就大逆轉了?
這其中絕對有什麼貓膩和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