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著實有點尷尬,戰祁一邊修門一邊隨口問道:“早餐還合你胃口麼?”
“嗯,挺好的。”
又是沉默。
相顧無言的相處實在是能把人憋瘋,宋清歌覺得自己嘴裡的沙拉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好一會兒之後,她剛準備開口,可一張嘴,卻是異口同聲的話——
她問:“你什麼時候走?”
他問:“你什麼時候回?”
兩人臉上都有些彆扭,半晌,戰祁才道:“你就這麼想讓我走?”
宋清歌無奈,“戰祁,我已經說過了,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對我有些內疚,等你想通了,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我在日本這段時間過得很輕鬆,我想一直這樣下去。”
可戰祁的態度卻也很堅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帶你回去,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也不會回國的。”
她有些不耐煩了,蹙眉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但現在外面形勢混亂,宋家和戰家結了多少仇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的人想要我的命,這你也清楚。現在那些人都知道你對我的……”他頓了頓,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你對我的意義。”
宋清歌別過臉,顯然不想接受他這句話其中的含義。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知了是我的短板,萬一那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對我動手,把矛頭轉到你們身上怎麼辦?”
她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些人既然是衝你來的,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他們真的想拿我怎麼樣,我也會清楚地告訴那些人,我們已經離婚了。”
戰祁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語氣正肅道:“八年前,我因為一時疏忽讓白苓遭遇了毒手,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但現在,同樣的事情,我不想讓它重演在你或者我們的孩子身上。”
她仰頭望著他。“你怕我會死?”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扭捏,坦然的說道:“我怕你會離開。”
這句離開並不是單指死別,當然還有生離。生離死別四個字,白苓的死讓他經歷了死別,她來日本這段時間,讓他經歷了生離。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太沉重了,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想再去體驗一次。
她嘆了口氣,很是無語,“戰祁,你……”
“好了,門修好了。”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便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隨口道:“我記得這週末有一個煙火大會是吧?你會不會去?”
“我會和我們公司的同事一起去。”
“那我也一起去。”
她很是不滿,“你去幹什麼?”
“玩兒,不行?”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宋清歌懶得和他爭執,瞪了他一眼之後便把餐具收拾好去洗碗了。
因為地震的原因,所以石川由裡子也給她發來了通知,告訴她暫時不用來上班了,等什麼時候上班的時候會告訴她。
在家的時間很是無聊,宋清歌除了看書畫圖也沒什麼可做的,最讓她氣惱的,還是那個躺在她沙發上,像個大爺似的男人!
她的沙發本來就不大。平時她一個人躺躺也就算了,可戰祁一個187的大男人,躺在那麼小一個沙發上,她都有些心疼自己可憐兮兮的沙發了。
放下手中的鉛筆,她不耐煩的問:“你怎麼還不走?”
“去哪兒?”
“回你家!”
“房子被我退了,現在沒處可去。”他一副“我就賴在你這兒”了的表情,“現在除了你這裡,我哪都去不了。”
“你還可以住酒店,實在不行就趕緊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