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好好想一下。”
掛了電話,宋清歌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她這人一直都是自保型人格,向來怕麻煩,這麼多年也不記得惹過誰,那到底是誰想害她?
戰祁恰好從浴室裡洗手出來,隨口問道:“怎麼了?”
“哦,沒什麼,只是聽我同事說,那個拱門好像有被擰動過的痕跡,所以……恐怕是有人蓄意而為。”
戰祁擦手的動作一停,微微眯眼,“你是說有人在報復你?”
“不知道。”宋清歌聳了聳肩,“反正我不記得自己惹過什麼人。”
反倒是戰祁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事實上他也想過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人刻意而為之,畢竟這是國際型的大型會展走秀,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低階錯誤,而且宋清歌的順序很靠後,偏偏就到她的時候出了事,很難讓人不懷疑。
如果真的有人害她的話,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
戰祁微微抿唇,極其認真的思索著,最想報復宋清歌的人無異於是他自己了,但除了他,他還真的想不到會有別人了。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難道是時豫嗎?
宋清歌並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轉千回,經過一天的奔波,她也很餓了,於是便起身道:“我餓了,去吃飯吧。”
戰祁急忙斂去臉上深思的神色。淡漠的點點頭,“嗯。”
&ns法餐廳的摩登晚宴一向是最佳的招牌,餐廳奢華而浪漫,一杯美好的巴黎之花香檳揭開絢爛華夜的序幕,菜品也極其考究,黃鰭金槍魚配鮑魚,以及海鰲蝦配雞肉慕斯,實在是很奢享。
小舞臺上還有著一個小型樂團,演奏一些比較冷門卻又十分雅緻的音樂,鋼琴的悠揚,大提琴的低沉。還有豎琴的舒緩靜謐……
宋清歌看著看著就開始走神,戰祁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信口問道:“在看什麼?”
“沒什麼。”宋清歌扯著嘴角笑了笑,連忙低下頭吃東西以掩飾自己眼中的落寞。
她以前也是學過豎琴的,父親還特地從芝加哥給她買了一架價格昂貴的豎琴放在她的小書房裡供她練習,那時候家裡所有的人都說她彈豎琴的時候是最漂亮的,動作輕柔的像是在紡紗一樣。
可是他們離婚的時候,她眼睜睜的看著戰祁用剪刀把那把琴上的琴絃一根根都剪斷了,那麼決絕果斷,就像是同時也把她的愛情斬斷了一樣。
再後來,她的生活潦倒落魄,豎琴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已然成了觸不可及的奢侈品,就算現在看上去,她都想不起自己曾經彈琴的樣子,就好像只是一場夢一樣。
戰祁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眼中的黯然,循著她方才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她正在看那個彈豎琴的女孩,心裡也有些微微震動。
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詭秘,戰祁輕咳了一聲,一把抽掉脖子上的餐布,拿著手機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就在他走了沒多久,宋清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薛衍的電話。
白天的事讓他一直牽掛的很,但心知她大概和戰祁在一起,他給她打電話只怕又會給她惹來麻煩,於是便一直等著,可是到現在他實在是等不了了,電話一接起來,他便心急如焚道:“清歌,你的身體怎麼樣?沒受傷吧?”
宋清歌被他焦急的語氣搞得有些愣神,卻還是感激的笑了笑,“謝謝薛總,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薛衍鬆了口氣似的連聲道,又說:“那……戰祁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他救了我,倒是他受傷挺嚴重的。”
她的語氣裡隱隱有些關心和擔憂,薛衍心頭忽然就有些不甘心,賭氣般的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也……”
“喂,姓薛的,我想吃那個金槍魚壽司,幫我拿一下!”
他正想說什麼,那邊卻忽然傳來了魏萊的聲音,宋清歌聞言便笑了,“薛總在和萊萊吃飯吧?那你們先吃吧。”
想說的話就這樣被堵回了肚子裡,薛衍微微嘆了口氣,終是無力道:“嗯,那你也注意身體,再見。”
他話裡難掩失落,可宋清歌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聳了聳肩便按下了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