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怔怔的看著她,腦子裡瞬間一團亂,怎麼也想不清楚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去幼兒園接知了的路上,宋清歌腦子裡都始終回想著石川說的話,她說她從去年就一直在國內,從來沒有回過日本。可不久前,戰訣卻還清楚地告訴她,石川現在仍然在日本靜養,
她現在忽然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是石川在說謊,還是戰訣在說謊。
按理說,石川跟她毫無關係,甚至還是第一次見面,沒必要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撒謊。那麼撒謊的人也就只能是戰訣了,可他明明是在幫她,為什麼又要騙她呢?
不得不說,宋清歌忽然覺得自己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了。
本來她不是一個喜歡深究到底的人,但這件事到底是跟她自己有關,所以她還是想問問清楚。
戰訣的工作室恰好和知了的幼兒園比較順路,於是她和薛衍打了個招呼,便提前下班了。
這裡她之前是來過的,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被戰訣的助理帶領到了他辦公室門口,宋清歌站定腳步,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準備抬手敲門,裡面卻忽然傳來了戰訣冷漠的聲音。
“讓你們光呈派其他經紀人過來,我不想看見你。”
接著便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我去,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就你這一副便秘的臉,見你一次我得反胃三天!要不是我們陸總點名要我來,你就是把金山銀山碼在我面前我都不來。”
戰訣的聲音更冷了,“那正好,你可以滾了。”
女孩哼了一聲,反唇相譏,“不好意思,我不會,你先滾一個給我示範一下看看。”
辦公室裡安靜了一下。很快宋清歌便聽到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接著便是女孩的怒吼,“我靠,姓戰的你放開我!你丫屬螃蟹的啊!抓的我好疼!”
宋清歌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辦公室的門便被人猛的拉開了,接著一個人便被推了出來。
女孩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撲到地板上來個親密接吻,幸好宋清歌及時出手拉了她一把。
“你沒事吧?”
女孩抬起頭,宋清歌這才看清她的臉,很小的一張巴掌大,一雙大眼睛十分有靈氣,狡黠而又乖張,耳朵上掛著精緻的耳飾,顯得很是張揚。只是嘴角有一顆美人痣,又為她平添了幾分古典氣息。個子很高,年紀和她相當。
女孩看見她先是有些驚訝,隨後直起身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說完又看向門口的戰訣,叉著腰道:“我告訴你,既然你現在簽了光呈,以後我就是你的經紀人,愛咋咋地,不服憋著!”
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女孩甩手便走了。
戰訣站在原地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宋清歌,收斂好情緒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噢,我有點事想問您。不打擾您吧?”
“沒事,進來吧。”向後退了一步把她讓進來,又目光幽深的看著剛剛那姑娘離開的方向。
宋清歌有些侷促的站在他辦公室裡,視線瞥見他桌上的檔案,有些意外的問道:“您要籤經紀公司了?”
她聽說戰訣一直都不喜歡把自己的作品商業化,所以始終沒有簽過任何公司,向來都是以個人名義在活動的。
“嗯,既然要回國發展,就得順應一下國內的行業規則。”戰訣開啟小冰櫃,隨口問道:“喝點什麼?”
宋清歌連忙擺手,“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今天來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
宋清歌攥著手指。抿了抿唇,良久才道:“我今天……見到石川小姐了。”
戰訣怔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復了淡然,微笑道:“是嗎。那你沒有跟她聊一聊嗎?”
“戰先生。”宋清歌定定的看著他,語氣正肅道:“石川小姐說,她從去年就一直呆在國內,沒有回過日本,可您卻說她一直在日本靜養。我想石川小姐應該沒有必要騙我一個陌生人,那麼,請問您為什麼要撒謊?”
她第一次用這樣疏離漠然的語氣和他說話,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帶了戒備,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不設防了。
戰訣臉上依然是那副面不改色的笑容,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謊言被拆穿而覺得心虛和緊張,反而是一派淡然的開口了,“清歌,從我遇見你之後,我有做過什麼害你的事情嗎?”
宋清歌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回想起這段時間,第一次見面他就幫她嚇退了喝醉酒的流氓。第二次讓她幫忙設計禮服。第三次引薦她去生綃。帶她參加酒會。陪著知了過六一兒童節,送她花祝賀她獲得成績。
半晌,她才搖了搖頭,“沒有……”
“我隱瞞石川在國內的事情,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藉口讓你幫我設計禮服,並且藉著這個機會讓你重新找回自己的夢想。你願意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