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嗯。”
許城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繼續道:“那個……MUSE的負責人打來電話,宋小姐的禮服已經做好好些天了,但是一直都沒有來試穿過,所以想問問什麼時候去試……有哪裡不合適,他們也好及時改。”
戰祁只是背對著他,什麼都不說。許城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於是心裡就更緊張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卻聽戰祁淡淡的說道:“等有時間,你去把那條裙子取回來吧。”
許城有些驚訝,“不需要讓宋小姐試一下嗎?”
“她不會去了。”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可是卻堪堪透出了一絲苦澀,戰祁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明天,讓姚柔跟我去吧。”
“那姚小姐的禮服……”
戰祁把手上的煙用力碾碎在菸灰缸裡,毫無感情的說道:“隨便給她準備一件。”
*
戰訣演奏會當天。作為他的設計師,宋清歌還是被軟硬兼施的帶到了現場。
戰訣這幾年本來就發展得很不錯,再加上他出眾的外表和優異的才華,於是在國內也瘋狂吸粉,他回國的首場演出訊息一經發布就引來了粉絲的歡呼。
不虧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鋼琴家,演奏會完全可以用座無虛席來形容,臺下早早便坐滿了觀眾,一眼望下去人頭攢動,無數的熒光棒和LED牌子。
後臺,宋清歌和他的其他私人造型師都在化妝室裡為他做最後的準備。
戰訣演出的時候一般情況都不戴眼鏡,事實上他本來也不近視,用他的話來說,戴眼鏡只是為了顯得更加斯文紳士一些。
摘了眼鏡的他少了一些儒雅,多了一些陰柔,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一些。於是就顯得有些輕浮。
宋清歌原本以為戰訣是一個很冷淡的人,然而在看後臺看到他對待那些造型師的態度時,才發現是她想錯了。
音樂界和娛樂圈多少也沾點邊,更何況戰訣又是青年鋼琴家。長期浸淫在那種環境裡,所以他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生人勿近,有時候還常常跟年輕漂亮的女化妝師開玩笑,逗得那些女孩子面紅耳赤。
很快便有助理來通知他可以上臺了,戰訣應了一聲便起身向外走去,經過宋清歌身邊的時候又對她道:“在這裡等我。”
沒多久,外面便響起了洪亮的音樂聲,宋清歌坐在沙發上聽了一會兒,便認出了這首曲子是雅尼的《夜鶯》。
悠揚的音樂讓全場都靜默下來,再加上這曲子有點悲情色彩,所以人們紛紛屏息欣賞著,唯獨最前排的某個男人。
戰祁環著手臂坐在椅子上,卻一點都沒有欣賞音樂的意思,反而不停地在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一樣。
他今天是從家裡換了衣服趕過來的,走之前他就沒見到宋清歌的人影,問了琴姨才知道,那個死女人一大早就出去了,甚至連孩子都沒有送。
好啊,真是好得不得了,為了戰訣,她居然連女兒都不管了!
一想到這裡,戰祁就氣不打一處來,最終還是忍不住起身直接向外走去,如果她真的來了,那現在肯定會在劇院裡。
臺上的演出仍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開場結束後,戰訣下臺去換演出服。
化妝室裡助理已經把一切都給他準備好了,第二套便是宋清歌給他設計的銀灰色禮服,裡面套著黑色的襯衫,西裝口袋裡裝著一條絲帕,英氣而又優雅。
換好了衣服後,宋清歌便主動去給他整理衣服,他個子高,她得踮起腳才能夠到他的襯衣領子。兩個人相距很近,從某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就好像在親吻似的。
化妝室裡搬來就很亂,恰好有人從她身後經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宋清歌一下撲到了戰訣身上,幸好他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沒事吧?”
關切的詢問從頭頂傳來,宋清歌抬頭便對上了他擔憂的眸子,他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臉上,她臉一紅,急忙道:“沒事沒事。”
戰訣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抬手替她理好耳邊的碎髮,趁沒有人注意,忽然低頭在她耳邊道:“等演出結束後,給你個驚喜。”
說完神秘的對她笑了笑,轉身便準備上臺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走出視線,宋清歌才忍不住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剛剛和戰訣對視的那一瞬間,她差點都以為自己要被吸進他深邃的眼中一樣。
化妝室裡依然忙的熱火朝天,誰都沒有注意,此時門外站著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
戰祁再回到演出現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臺上的演出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坐在他身邊的姚柔忍不住問道:“祁哥,你去哪裡了?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抽菸。”他面無表情的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臺上的戰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