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戰祁和姚柔還有知了便已經早早地坐在了餐桌前用餐,以往都是最早一個下樓的宋清歌,今天卻遲遲不見人影。
就在戰祁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昨天和她說話太重了,所以她又像以前似的哭了一晚上的時候,樓梯上卻已經傳來了緩緩地腳步聲,他便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最先進入視線的是一條藏藍色的闊腿褲,再往上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外面套著一件素色的針織開衫,頭髮紮成了高馬尾,拎著一個淺棕色的軟皮包包,正朝著餐廳走過來。
等她走近了之後,戰祁才發現了重點,她今天不僅穿了新衣服,甚至還化了淡妝。
宋清歌的容貌也是很出眾的,但不是那種讓人第一眼就驚豔的漂亮,不像姚柔那種帶有攻擊性的美,也不像辛恬那種冷若冰霜的疏離,而是越看越有味道的美,特別是因為她五官很精細,所以稍加修飾就會更加具有吸引力。
只那一眼,戰祁的視線便再也移不開了,就這麼有些驚訝的望著她,甚至有些失神。
他這才發現,她跟五年前似乎真的不一樣了,褪去了臉上可愛的嬰兒肥,消瘦的顴骨和尖俏的下巴都讓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尤其是她眼中那抹堅韌,更是讓人彌足深陷。
就連旁邊的姚柔都驚呆了,以至於不敢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人了。
昨天還落魄狼狽的宋清歌,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個氣質出眾的女白領?
知了也轉過身子去看她。立刻叫起來,“媽媽好漂亮呀~”
“謝謝寶貝。”宋清歌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放下包包便開始用早餐。
坐在對面的姚柔對著她打量了一番,尤其是看到她那個包包和各種名牌加身的衣服之後,心裡那股酸溜溜的勁兒立刻翻湧了上來,嫉恨的斜眼瞧她。
戰祁微眯著眼看著她,想開口問她打扮成這幅模樣是要去做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想起昨天的事便又咽了回去。
她打扮成這個樣子總不見得是為了給他看的,既然不是為了他,那麼自然就是戰訣無疑了。
一想到她為了戰訣打扮的花枝招展,他心裡就一陣陣的不痛快,自然也就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她既然跟戰訣的關係那麼好,又是買東西又是送她回家的,那他又有什麼可說的?
到最後果然還是姚柔按捺不住了,側著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呦,姐姐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是不是要去見什麼人啊?”
她有意將話題往歪路上引,一旁的戰祁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緊抿的嘴唇還是說明了他很在意。
宋清歌自然聽出了她的話中的冷嘲熱諷,只是她更在意姚柔那句“姐姐”。
她以為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宋清歌是大房原配,她姚柔是偏房小妾嗎?還叫姐姐呢,真是不怕自己不夠丟人的。
抬頭笑了笑,宋清歌反唇相譏道:“誰規定只有外出見人的時候才能打扮?我打扮給自己看不行嗎?難道還要像姚小姐一樣,以色侍人,只為討男人歡心?”
“你!”姚柔剛想叫囂,轉而想到自己現在還在警告階段,只好按捺著火氣重新坐下來,咬牙笑笑,“姐姐這是哪兒的話,我只是問問而已。”
“別叫我姐姐。”宋清歌抬手製止了她,“我這輩子就有過一個妹妹,她已經死在國外了,姚小姐可不要亂叫。”
姚柔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來氣,只是礙於戰祁的面子只好忍了下來。
從宋清歌坐到那裡之後,戰祁的視線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目光死死地膠在她臉上,恨不得能看穿了似地。
她穿得這麼漂亮是要去哪兒?
重遇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化妝,她又是化給誰看的?
看她的精神狀態似乎很不錯,昨天的事情對她就一點影響都沒有嗎?她怎麼還能休息得這麼好?
他可是翻來覆去一整夜都沒睡踏實。
腦中瞬間湧現出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她,可是看到她那副生人勿近的臉之後,他就開不了口去問了。
罷了,管她是為誰換衣為誰妝,為誰開心為誰忙,昨天她自己都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他們之間已經互不相干了,她怎麼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才不在乎她打扮給誰看!
戰祁氣惱的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喝著粥,可是卻仍然忍不住在喝粥的空隙用餘光去看她。
她這樣……真的是為了戰訣嗎?
他到底是按捺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情緒。
放下手裡的碗,宋清歌轉頭看向知了,笑吟吟的問道:“寶寶吃完了沒有?吃完了我們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