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祁離開之後,宋清歌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換下衣服去洗漱。
有時候王菲唱的那首歌真是一點錯都沒有,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本以為他已經下樓去了,卻沒想到她剛出門就又在走廊遇見了他,有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宋清歌惹不起就只能躲,抱著自己的衣服便低著頭快步向浴室走去。
然而還沒到浴室門口,她便被一隻手臂給截住了。
戰祁伸長胳膊抵在牆壁上,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視線移到她露出的腿上,看到她腿上被劃破的傷口時,眼神也不由得一凜。
宋清歌不知道他又搞什麼鬼,只好耐著性子道:“那個……我要去洗澡,麻煩你讓一讓。”
“洗什麼澡,跟我過來!”
戰祁說罷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的拖著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喂,你幹什麼!戰祁!你放開我!”
然而戰祁卻對她的叫喊充耳不聞,很快宋清歌就被他拽進了房間裡,看著熟悉的佈景和大床。先前被他用強的記憶還歷歷在目,想到那天的痛苦和絕望,宋清歌越發掙扎的厲害了,甚至低頭直接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嘶!”戰祁吃痛的皺起了眉,一把將她甩到了床上,“你這女人是屬狗的嗎?”
宋清歌根本顧不得回答他,站起來拔腿就想跑,戰祁立刻厲聲道:“給我站住!乖乖坐下,你不想見知了了是不是?”
這個男人好像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來威脅她一樣,出了什麼事就只會把知了搬出來。
但不得不說,蛇打七寸,他到底是拿捏準了她的命門,儘管心中不忿,宋清歌還是不得不嚥下這口氣,順從的走向床邊。
只不過她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萬一要是戰祁再敢對她用強,那她一定會抄起床頭櫃上那盞檯燈將他砸的頭破血流。
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誰怕誰。
然而就在她已經準備要和戰祁撕破臉的時候,卻見他從旁邊的櫥櫃裡拿出來一個藍色的箱子,面無表情的朝她走過來,直接坐到了她身邊,接著便去抬她的腿。
“你幹什麼!”
宋清歌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叫了起來,猛的向後瑟縮著,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殺豬呢你?嚎什麼嚎!”戰祁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霸道的把她的腿抬起來搭在自己腿上,接著從醫藥箱裡取出棉籤和碘酒,輕輕給她擦拭著。
“你……”宋清歌當真沒想到他居然是為了給她上藥,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怔怔的看著他。
“不過就是給你上個藥而已,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跟見了鬼似的。”戰祁臉上滿是嫌棄,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
因為小腿上被割的這裡一道那裡一道,也沒有辦法裹紗布,而且傷口也不是很深,所以就只在幾個比較嚴重的傷口上貼了創可貼。
他給她上藥的時候,表情十分認真,有那麼一瞬間,宋清歌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十年前初遇他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出神。
腿上的傷解決完了。戰祁又冷冷道:“手。”
“啊?”她茫然的看向他。
“我說把你的手伸出來!”戰祁說完便直接拉過她的手腕,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你腦子是用來當擺設的?反應那麼遲鈍。”
比起腿上,她的手上就傷的比較嚴重了,以為撲在地上的時候正好有玻璃片紮在了手心裡,所以傷口很深。
戰祁用棉籤蘸著碘酒輕輕給她擦拭著,儘管已經很小心了,可碘酒滲進傷口的時候還是有些刺痛。
“嘶……”她疼得蹙起了眉,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很疼?”戰祁抬頭看了她一眼。
宋清歌抿著唇點了點頭,“嗯……”
“疼也忍著。”戰祁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給她上藥,可動作卻分明比剛剛更加溫柔了。
他給她上藥的時候會微微低下頭,眼神溫和又專注,認真地盯著她的手心。這樣她便能看到他頭頂上那個深邃的髮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樣,將她深深地吸引了進去,讓她不由得看呆了。
他剛進宋家的時候,她還在上高中,而且還是寄宿學校,只有週末或者假期才能回來。
直到有一次她回到家,看到他帶著一個比他小几歲的男孩子,正跟著宋家的人在樓下聽她父親訓話,那時候他還留著很短的寸頭,可是站在十幾個半大小子裡卻分外出眾,讓她一眼就在人群當中看到了他。